楚辛夷一巴掌拍過去,氣笑了:“滾!”
劉佑安不明所以,委屈巴巴的,丞相主動問他,這會兒還打他,還怒氣洶洶讓他滾,劉佑安委屈,主子好難伺候啊。
楚辛夷坐在書房,他劍眉星目,同其他嬌弱男兒不同,要格外英氣些,長相如此,氣質更是如此,因為上過戰場的原因,靜默不說話時,身上還帶幾分肅殺的味道,有時下人都會害怕。
他穿著黑色長袍,脊背挺直,腰間拴著一塊玉佩,還有一連串子玉石,他出身勳貴家庭,世代富貴,地位崇高,若是保持男兒身,足夠配得上太女的身份,但如今開弓沒有回頭箭,他想要的潑天權勢,勢必要犧牲男兒的身份。
若是以往,他從未後悔,他性情堅毅,一向想做什麼,便義無反顧地去做,但如今,聽聞太女另娶他人,而他連“被始亂終棄”的立場都沒有。
楚辛夷又想起,近一個月,她沒來找過他了,果然這段關係,若每回他不巴巴地求上去,她就不會過來。
楚辛夷抿緊了唇,他自個倒了兩杯酒,一飲而盡,太女每回床上,總稱不上溫柔,更多時候,她肆無忌憚發泄情欲,總折騰他,她沒有半點憐香惜玉,更沒有對待夫郎的珍惜愛護。
他想到此處,隻覺得喉頭發哽,莫名的一股深沉的委屈彌漫上來,他心情確實偏差,為什麼旁人的妻主體貼溫柔,哪怕是劉佑安,他妻主都寵著捧著他,而他楚辛夷,就不配太女的憐惜嗬護嗎?
明明在一起兩年了,她從未說過娶他,從來沒有過!她難道嫌棄他,嫌棄他還應付他,還在床榻上對他那麼過分,結果,下了床就那樣愛搭不理?
楚辛夷伸出手,直接將婚禮請帖撕個一幹二淨,扔到窗外院子裏,還送請帖給他,想讓他去喝喜酒嗎?混賬東西!
楚辛夷忍著氣,他若是不主動求她,她新人在側,肯定把他忘的一幹二淨了,他攤開紙張,擰著眉頭,認認真真寫了一封信,又密封好,交給親信送到太女府。
而齊琉璍收到信件時,正夜深人靜,明日一早便迎娶顧仰止進府,今夜收到楚辛夷的來信,雖有些意外,但情理之中。
畢竟嘛,楚辛夷這個醋壇子,若是不鬧一鬧,她都不習慣了。
齊琉璍捏著信件,看到信封外張牙舞爪的楚辛夷三個字,忍不住笑了笑,果然生氣了啊。
她送了婚禮請帖,當然是故意的,畢竟嘛,時不時逗一逗凶狠的狐狸,惹得他生氣發怒,她覺得還挺有趣。
打開信封,齊琉璍含笑,倒想看看他寫了些什麼,完完整整地看完,還是以往來信的內容,約她前去相見。
老地點,老時間。
言辭懇求,還帶點賣慘的意思。
陰陽怪氣指責她喜新厭舊,多日沒有去看他,最後生怕她不願去,還十分卑微地求了她好幾句。
齊琉璍捏著信紙,看到他卑微的幾行字,寫的時候分明心緒不寧,歪歪斜斜的,這可不像他。
她歎口氣,看來真把人欺負狠了,真惹得楚辛夷委屈傷心,齊琉璍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明知道他心思重,患得患失的厲害,那麼要強剛毅的一個人,在她麵前做小伏低,她平素欺負欺負他,不過是閨房樂趣,如今真讓人委屈難過了,齊琉璍突然後悔了,她幹嘛老開這種玩笑,她喜歡在床榻上欺負他,讓他哭唧唧,那是妻夫的情趣,但若真惹得他傷心了,齊琉璍卻有些心疼。
她拿起筆,想寫一封回信安慰安慰他,抬起筆寫了幾行,卻突然放下來了,她突然開口:“黎悅,備馬車,去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