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白雪,淩冽的寒風,刺骨的冰冷,卻被阻在了屋外。
殤兒穿著白色大裘,頭發卻是全部束起,說是夫人發式,卻也不像,額前的水晶散發著耀眼的光芒,殤兒端著茶杯,若有所思。
朱藻斜斜的倚在房間中唯一一張大床上,全然沒有師傅的樣子。
也不知過了多久,朱藻才張開他那薄薄的嘴唇:“既然心願未了,幹嘛不下山去,你父母那裏有我。”這丫頭自來這就沒有一次是不發呆的。
殤兒低著頭,卻不接話,久久才說道:“那時候,我任性,討厭,甚至沒有羞恥,和楚大哥肆意調笑,遇見無花,卻不顧他是出家人,我,,,到頭來卻害死了他。”
在朱藻眼中殤兒就是一個被大人慣壞的小孩,這丫頭似乎有所反省啊:“你仗著楚留香,做事全無分寸。與那些刁蠻的千金小姐又和區別。”
殤兒低著頭,默然不語,但朱藻的話卻是越來越犀利:“你的心思比誰都重,卻裝著一副天真善良的模樣,他人一看便能看出來,這樣隻會讓人生厭。”
殤兒小肩膀一抖一抖,早已抽泣起來,朱藻於心不忍,但卻不能不告誡:“你當真喜歡無花嗎?你喜歡的隻是和無花在一起的榮耀,你當真不喜歡楚留香嗎?你讓曖昧圍著你們倆,難道不是想要別人知道楚留香是你的裙下之臣,殤兒,你的虛榮心,太重了。”
淚珠跌進茶杯,驚起一圈圈漣漪,卻始終不願意放聲大哭。
許久後,殤兒壓著嗓子,才說道:“師傅,我錯了,這次我一定改。”
第二卷
“公子伴花失美,盜帥踏月留香,要說這楚留香,楚香帥,那可當真是一奇人,,,,,,,,,,,”。
顯然說書的老人家沒有聽書的女郎吸引人的目光,殤兒將一顆花生米塞進嘴裏,朱唇微啟,津津有味的聽著楚留香大戰無花,險勝石觀音,與水母陰姬鬥智鬥勇的故事。
“香帥為了三個紅顏知己,與那花蝴蝶,胡大俠一起在沙漠可謂是九死一生,若說這份癡情,當真是無人能及。
“不知姑娘哪裏人士,閨名為何,芳齡多少,可有婚配,家中可還有什麼人”。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登徒子,慘了慘了,自己不會武功,師傅啊,你可害慘我了。
“公子,那個我爹爹快要回來了”。
“姑娘開玩笑吧,你在這坐了三天,我可真不知道你還有個爹爹”。
“是啊,我是沒爹爹,但卻有哥哥”。殤兒脆生生的喝到,卻是毫無殺傷力。
“哥哥,這就叫上了,來,再叫一聲,哥哥我聽聽”。
“這哥哥叫的怕不是在下吧”。
聽到熟悉的聲音,殤兒俏皮的抬起頭,看來楚留香的消息果然靈通啊,自己三天守株待兔沒有白費啊:“楚大哥”。
記憶中殤兒一直是一身白衣,雖清新靚麗卻顯得不好接近,此番,米黃色百褶裙俏皮天真,裙擺處盛開的荷花,隨風而動,更添了幾分可愛。姑娘家常見的發髻,兩朵衣服同色的蝴蝶結綁在發後,當真是比以前還要耀眼。
隻見那“登徒子”伸手便要觸碰殤兒,當然,人們隻能聽到殺豬般的嚎叫,“登徒子”可憐的摸著自己的胳膊,顫顫發抖:“姑娘,你等的人都來了,快給我家那口子解釋吧,要不然今晚我又得睡大街了”。
殤兒抱歉的想要查看“登徒子”的傷口,誰知“登徒子”看見殤兒的手就蹦到三米開外:“好,好,我等下就去解釋”。
“現在”誰知那“登徒子”竟是一口堅決。
殤兒瞪大眼,死死地瞪著“登徒子”:“你,不要得寸進尺”。
那“登徒子”看到殤兒雙眼,在看看殤兒身邊不知何時出手將自己左臂扭斷的男人,瞬間蔫了下來,口中卻是一點都不讓步:“現在,就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