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薛寶寶終於蹦到了自己的房子,但是當他發現地上的草繩時,那塗滿胭脂的臉出現了一絲裂痕。
“主人既然回來了,豈有不招待客人的道理”。
說話的聲音很好聽,就像一股清泉緩緩的流過人們的心間,可是對於薛寶寶而言,這卻是世界上最難聽的語言。
薛寶寶就像沒有聽到這個聲音一樣,蹦蹦跳跳的打算離開,門卻在這時候自己開了,楚留香端端正正的站在薛笑人的房間裏,笑容可掬,好似他才是主人。
薛寶寶想退,卻被身後的柳隨風和殤兒擋著,隻好繼續裝傻充愣。
柳隨風賤兮兮的將手肘搭在殤兒肩頭,當做沒有看到楚留香逼人的眼神:“沒想到天下第一的冷血殺手竟甘願變成一個瘋子,一個傻子”。
殤兒雖然很想甩開柳隨風的胳膊,奈何這廝是在力氣太大,最後隻能放棄。
薛寶寶大笑,讓人有忍不住上去幫他補妝的衝動:“殺手,誰是殺手,是你嗎?還是你,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你”恍然大悟的薛寶寶指著楚留香。
楚留香沒有理會薛寶寶,緩緩道:“你門上的草繩看似沒有章法,卻是你故意係的,隻要別人動一動,你立刻就知道”。
楚留香接著道:“你房裏的所有的東西,看似亂七八糟,但卻和門上的鎖是一個道理,你這屋子看來雖像是個瘋子住的地方,其實還有很多破綻,是萬萬瞞不過明眼人的。”。
薛寶寶吸著手指,口齒不清:“你難道是明眼人麼,我看你眼睛非但不明,還有些發紅,倒有點像我的兔子朋友哩”。
雖然楚留香很是嫌棄薛寶寶的動作,但卻沒有露出嫌棄的表情:“最重要的是,你不該將那些衣服留在閣樓上。”
薛寶寶眨了眨眼,道:“衣服?什麼衣服?”
殤兒到是和薛寶寶有一樣的問題,衣服,為什麼我沒有發現。
“就是你殺人時候的衣服”。
薛寶寶突然笑了起來,但目中卻已連半分笑意都沒有了。
楚留香盯著他的眼睛:“你知道我已發現了這些事,知道你的秘密遲早總會被我揭穿,所以就想趕快一溜了之,但這次我又怎會再讓你溜走?”
薛寶寶越笑越厲害,到後來居然笑得滿地打滾,就像個傻子一樣,但柳隨風卻將殤兒護到身後。
楚留香淡淡說道,好似這件事情他隻是一個看客:“如果不是你用殤兒來試探我的真實,我或許真的以為你是個傻子”。
“原本隻是懷疑,但是你不該殺我,後來更不該為了嫁禍我,盜了你兄長的劍,”。
薛寶寶臉上是被人拆穿陰謀的惱羞成怒,偏偏他還在極力掩飾,當著兩種情緒混合到了一起,自然是極為駭人的。
楚留香卻像沒有看到薛寶寶的臉色一樣自顧自的說著:“你的確是個聰明人,每件事都設計得天衣無縫,讓誰也不會猜到你,薛家莊的二少爺,薛衣人的親弟弟,居然會是用錢買得到的刺客,居然會為錢去殺人,這話就算說出來,隻怕也沒有人相信。”
薛寶寶突然又大笑起來,卻是盯著殤兒的臉,問道:“你說,薛二公子會為了錢而殺人麼?這簡直荒唐已極。”
殤兒倒真是疑惑了,望向楚留香,是啊,薛寶寶是天下第一劍客的弟弟,缺什麼,為什麼要為了錢去殺人,殤兒心中不明:“為什麼,楚大哥”。
楚留香笑著對上殤兒的眼睛:“這一點也不荒唐,因為他殺人並非真的為了錢,而是為了權力,為了補償他所受的氣。”
薛寶寶陰沉的盯著楚留香,好似要把他撕碎,嚼蠟:“我受的氣?我受了誰的氣?”
薛寶寶整張臉都扭曲了起來:“誰不知道我大哥是天下第一劍客,誰敢叫我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