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順著一層層階梯走上塔頂。

韻光塔足有九層之高,站在塔頂之上,便有“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之感,學院風光盡收眼底。

其時天藍雲潔,一望之下心情也變得舒暢。

再遠眺些,便能看到東隅國的邊界——一堵高達百丈的石牆。

兩人站在此處賞景,雖一言不發,亦是情意濃濃。

蘭琦菲忽然抬手一指,問道:“不知高牆之外風景如何。”

林彪心中一凜,想起前世在關外的種種險境,說道:“風景很美,但也十分危險。”

“玫瑰雖美,但也帶刺,世間美麗事物似乎一般。”蘭琦菲歎道。

“不然,不然。”林彪搖頭道:“你這般俏麗,卻又溫柔。”

蘭琦菲咯咯一笑,十分心喜,嘴上卻道:“你就別拿我說笑了。”隨後又問:“你去過高牆另一頭嗎?”

林彪點點頭,又搖搖頭,心說:“前世去過,這一世還沒去呢。”

蘭琦菲道:“我聽說每個王國都被這樣一堵高牆圍著,那關外就當真這麼危險嗎?”眼中充滿對未知的好奇。

林彪道:“無非就一些奇觀異景,病貓瘦狗罷了。你若想去,我便帶你去。”

林彪這話有些托大了。別說他現在,即便是前世玄修頂峰之軀,最後還不是葬身在關外的雲端之庭。

隻是他見蘭琦菲對其無比向往,心想隻要能討得佳人歡心,縱是刀山油鍋又有何懼。

關外凶險之事,連城中小孩都能道上一二,蘭琦菲又何嚐不知。

此時聽林彪這一說,再瞧他時,見他劍眉入鬢,神情嚴肅,瘦弱之軀似若山嶽,哪怕天塌下來,他也能隻手頂住,心中暖洋洋一片,笑道:“那再好不過啦。”

兩人在此處待了許久,直至日落才戀戀不舍走回塔內。

走到階梯之處,林彪又被蘭琦菲拉到另一處階梯。

林彪心中疑惑,可剛剛已問過一遍,蘭琦菲願意說自然會說,不說便有她的道理,遂也沒再去過問。

便在此時,迎麵走來一身形魁梧男子,那男子目光爍爍,其中瞳孔竟是金色,頭頂發色也異於常人,火紅紅一片相當耀眼。

林彪見多識廣,一瞧金色瞳孔就知此人乃熗族人,隻是發色怎是紅色?熗族人向來注重血脈,從不與異族聯姻。

不知為何,林彪一見此人,心中便一緊。敏銳的直覺似在提醒此人甚是危險。

紅發男子與林彪擦肩而過,徑直走向先前林蘭二人避開的那處階梯。林彪道:“看來那處階梯也不是禁止通行。”

蘭琦菲回頭望了一眼,歎道:“其實也沒什麼,那是騰虎行會專用的階梯。”

林彪立時明白,原來她方才不說,是怕自己不服氣,非要從那走,到時難免會演變成那日膳食廳那般。

其實林彪雖然傲氣,可卻是將情和義擺在首位,蘭琦菲不願自己惹是生非,那便不惹就是。

“那這麼說來,方才那人便是騰貓的人咯?”

蘭琦菲點點頭,說道:“他是會長,叫葵仲華。”

林彪“哦”了聲,心道:“原來是會長,難怪與眾不同。”

兩人擦肩而過時,林彪暗暗以玄氣探之。一探之下發覺這人如同深井,靜中暗藏波瀾,無法得知其境界。

但也猜得出應該處在「臨崖」,與劉誌川相差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