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霽杵著棍子,佯裝跟著木偶人,在轉彎處,讓辛娃抱著自己躍過牆頭,進了一處院子。
話說裝瘸也怪累的,也不知道有沒有府中的人在暗處盯著,還是謹慎些。
院中有一棵老樹,枝葉已經泛黃,飄離枝頭。
四周漆著白牆蓋著黑瓦,與周圍格格不入。
然一塊黑絲楠木的牌匾掛在門前格外醒目,像是新換上去的。
上麵龍飛鳳舞的寫著“幻音閣”三個大字,還有隱隱壓抑的琴音從中散開。
初霽推開大門,入目的便是紗幔低垂。牆上都掛上錦緞看起來濕漉漉,一種霧蒙蒙的感覺撲麵而來。
水晶珠簾高空懸掛著,簾後,隱約端坐著一個女人,瀑布似的頭發披散著。
似有把琴,手輕撫上琴。
指尖起落琴音流淌,似幽澗低泉,平添傷感,最後趨於平靜,隻留泛泛餘音。
音停,但壓抑的氣氛仍在,初霽險些就陷在這琴音裏了。
隨後人起身跑出簾子,初霽這才瞧見這人,是個婦人,看樣子是有些癡傻。
婦人一身白衣,跌跌撞撞的跑向初霽。嘴裏念道這“夙兒,夙兒。你來看為娘了嗎”。
在婦人抱初霽的時候,初霽趁機摸了婦人的脈像。
將初霽抱了個滿懷,隨後又一把推開,初霽在快跌坐在地上的時候,辛娃伸手撈起。
婦人本是愛憐的神情一變,麵目猙獰起來“都是你,是你害死了阿旭”。
琴隨即飛到婦人手上,婦人似癲狂的撥弄琴弦,初霽被震出房外,好在辛娃擋下大部分的波擊。
牌匾應聲掉落,黃葉落了滿園,白牆黑瓦絲毫不動。
在婦人撥動琴弦第二擊,翌夙趕來。
以手化氣,打向婦人波動的琴音。隨即眼眸變紅看向婦人,聲音輕柔“梓妹,梓妹,該睡了”。
婦人麵露溫柔看向自己手裏抱著琴“旭哥,看我們娃娃”。
“該睡了”。
婦人緩緩倒下,翌夙輕功一點,移至婦人旁,抱起。
進屋,將婦人放到床榻上。
初霽這邊在想這都是什麼事,想探查個地方,還被正主抓到了。
自己可能還知道什麼不知名的秘密,說不定會被滅口。
站起身來,拍拍灰,帶著辛娃跑路。
這邊翌夙將母親安頓好後,就出來了。
血紅的眸子盯著初霽離開的方向,透過辛娃感知,隨後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等著初霽回來。
一刻鍾後,初霽走了一圈返回原位。
再次,走到這個院門前,初霽內心是複雜的,合著沒人帶路,根本走不出這破地方。
認命的抬腳走進去,直接一個下跪。
低著頭閉著眼睛,三指並攏指著天。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也什麼都沒看到”。
初霽感覺又聽到琴音了。
微微抬起頭,眯著眼睛。看見麵前坐著的翌夙,一身樸素的白衣,好看的狐狸血眸中帶著一絲憂鬱。
一把冰藍色透明的琴懸空橫在翌夙麵前,骨節分明的手,撥弄琴弦。一股令人安心的琴音傾瀉而出。
幻傾琴。
初霽聽著總感覺自己還有活路。
“初小兄弟你說,你知道了我的秘密。我還能留你嗎?”語氣暗含威脅,撫琴的手停下,一手抬起初霽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