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靜的空間裏,比斯姬不知道她走了多久,整片空間一片死寂,黑,無盡的黑,什麼都沒有,比斯姬有些焦躁,她身上的毒素雖然已經被壓製了下去,但身體到底不是最佳狀態。
“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比斯姬忍不住罵了聲“該死”要不是尼特羅她怎麼會陷入這種狀況。
比斯姬口有些幹,她有些渴了,但卻沒有去動背囊裏的水袋。
對比斯姬來說,這種情況,任何資源都要節省。身體的水分隻要能滿足行動的要求就可以了,解渴什麼的,在這種境況下太過奢侈。
倒是,比斯姬看了眼前方沉默不語的楚軒,這個少年的耐性讓她訝異。比斯姬可以斷定,如果給楚軒足夠的時間成長,他會比這個世界大多數人都出色。即使楚軒的身體素質在比斯姬眼裏完全就是不堪入目。
但這個世界並不是資質決定一切的,還有一種東西叫做器量。比斯姬有些了解了西索為什麼會看上楚軒。
十幾個小時前,在潮濕的地底往前走的比斯姬和楚軒走著走著就陷入這條黑寂的道,不同於比斯姬所遭遇的寶石幻境,這裏什麼也沒有。
隻有一條道,黑的深不見底。
其它的……什麼都沒有。
走在比斯姬前方的楚軒突然停下腳步。
“怎麼了?”比斯姬問道。
楚軒看了眼身後走過的路“這樣下去不行”楚軒說道。
比斯姬深深的看了眼楚軒,已經不行了嗎?黑暗本身就是就能摧毀人的意誌的,比斯姬並不覺得奇怪。絕對的冷靜下隱藏著神經質的瘋狂,這本身就是很常見的現象。比斯姬隻是覺得有些可惜。
如果被拖後腿,她會毫不猶豫的放棄楚軒。
“你想說什麼?”比斯姬說著並沒有停下腳步,越過楚軒。
看著比斯姬的背影,楚軒沒有說話,扶了扶眼鏡,楚軒站在原地沒有動,直到比斯姬的背影越走越遠,消失在楚軒的視野裏。
楚軒看著比斯姬消失的方向緩緩的摘下眼鏡,一雙眼睛睿智而冷漠。欲望嗎……他已經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看著眼前的黑,楚軒的瞳孔深不見底的平靜。
楚軒拿出佩戴在胸口的掛鏈式指南針,表盤在熒光液的作用下在黑暗裏清晰可見。指南針的掛鏈懸垂在楚軒的指尖,來回晃動,楚軒茫然的瞳孔盯著表盤移動。這是一個標準的催眠姿勢。
信念之力的白光慢慢的包圍楚軒,楚軒的嘴裏喃喃著什麼“釣魚,釣魚……我是楚軒,我最喜歡釣魚”隨著一遍遍的重複,楚軒的表情漸漸的從平靜變成一臉狂熱。毫無疑問,楚軒這是在自我催眠。
關鍵詞是欲望,從比斯姬所遭遇的幻境中,可以推測出“它”需要從人的欲望來汲取什麼。不管是膚淺的、還是深刻的,厄洛斯美奇樹需要人的迷惑。幻境會被打破意味著,這種從某一方麵迷惑靈魂的技能存在反噬。
楚軒之前就在思考,把這種反噬無限製放大會有什麼結果。厄洛斯美奇樹,這種能扭曲空間、乃至創造空間的生物。楚軒覺得弗吉安大陸,實在有意思。
比斯姬的離開在楚軒的意料之內,他也不習慣在他人麵前摘下眼鏡、催眠自己。比起兩個人,他更習慣獨自一人。
如果楚軒推測沒錯的話,不管比斯姬走的多遠,兩人都會回到原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