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斯姬的身影消失在洞口後,遠處的叢林裏突然躁動起來。零零總總各種奇異的頭形攢動,尖嘯的聲音商議著仿佛已經有了結論,一群奇形怪狀的妖獸以一種看的出的恭敬朝著楚軒他們進入的洞口緩步朝聖一般的前行。
山洞在以一種擴張的韻律跳動著,山洞頂端流泌的透明液體和折射出五顏六色的半透明礦物所產生的暈眩感很容易讓人產生錯覺。
毛孔突如其來的顫栗讓比斯姬一陣不舒服,仿佛連這裏的空氣都有問題。比斯姬感覺自己不是在進入自己曾最熟悉的幹冷、安靜、空無一人而踏實的山洞。這個地方給比斯姬的感覺是蠕動的、腥臭的,就像某種巨獸的胃那樣。
散發著光芒的礦物無疑是美麗,比斯姬卻絲毫不想碰觸。感覺就像雜混過、合成時還夾帶進某種腥臭的毛發的低級劣質品,連看到都嫌汙染眼睛。比斯姬的寶石之心告訴她,這些妍彩僅僅隻是一層表殼,掩蓋著真實的不堪。
不自然而扭曲的。
比斯姬抬頭,楚軒的背影在光怪陸離的色彩中始終挺拔。
可笑的顯得像這個世界唯一的真實,比斯姬知道自己脆弱了,就好像她還是個小女孩的時候。身為職業的寶石獵人比斯姬很容易受的這裏的礦物所影響。職業不僅僅是愛好,那是勝過生命的一種信仰。比斯姬抿了抿唇,眼神堅定了起來。
比斯姬不是沒見過愛好人體收藏的富翁或則心理變態,在弗吉安這樣的人很多。小到6歲的小女孩大到90歲的猥瑣老頭,這樣的人,比斯姬心情好的時候可以視而不見,心情不好的時候就直接殺了。
這種事情比斯姬在還很小的時候就不會有多餘的情緒了,但寶石是不一樣的,純淨而美麗,堅硬而冰涼。予人喜悅予人平靜。比斯姬能傾聽寶石的聲音,這裏怨靈掙紮的聲音是比斯姬所不能容忍的。
被玷汙了!!石頭無論光澤、色彩、密度、硬度都應該是冰涼、堅硬,如大地般質樸的。比斯姬她有她的堅持。
前麵沒路了,楚軒停在翻滾的淡黃色的池邊,不,也許是一個潭。淡黃色的水麵散發著熒熒的明光,別有一種神聖的味道。潭水的背後是巨大的山壁,山壁上半透明的晶體述說著此路不通。
轉過身,楚軒張口卻像察覺到什麼,扶了扶眼鏡楚軒眼神銳利的看著他們剛才走過的路。比斯姬站在楚軒的旁邊,山洞是一條筆直的道,平坦的沒有任何捷徑,所以有什麼東西過來一定是順著比斯姬和楚軒剛才走過的山道。
山洞的頂端和四周幾乎都布滿了苔蘚,襯托著石壁上褪了色的字符異常顯眼。苔蘚就像有生命那樣,遠遠的繞過刻有畫符的地段。比斯姬現在很平靜,比得知父母死訊的瞬間還要平靜。
妖獸都是綠色的,比斯姬以前從沒見過綠色的妖獸,現在一次性見個夠。除了之前圍攻他們的瓶子草妖獸外還有更多種比斯姬叫不出名字的妖獸,無一列外,它們的皮膚都是綠色的。
區分野獸和妖獸最簡單的方式就是直立行走,一簇簇比比斯姬所能想到更多的種類魚貫映入楚軒和比斯姬的眼簾。
這裏是山洞,騰挪空間遠遠沒有外麵大。縮在狹小的空間和一群動作快捷的妖獸戰鬥的話……比斯姬還在思考。
“讓開”楚軒已經說道。
妖獸走過的地麵遺下一種散發出熒光綠的黏液,在五光十色的山洞裏顯得格外慘然。輕輕一跳,比斯姬就站在楚軒背後。貼著楚軒的耳朵,比斯姬說道“其實,我有沒有說過?我特別特別討厭別人命令我。”
“你擋路了。”
“啊?”
“那群妖獸的目標不是我們”楚軒扶了扶眼鏡“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我不想因為你的位置問題導致一場不必要的戰鬥。”
“它們的前進是成直線的”楚軒看著對麵步伐緩慢而沉重地前行著的妖獸“你可以稍微仔細的觀察下,我以為地板上的發光黏液足夠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