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的召見
玻璃、鏡子,反光的鑽石,白色細細腳脖子撐起的巨大的鎏金桌麵。
美中又帶著抽象,古典中又帶著光怪陸離。
這是楚軒的書房,裏麵的裝潢風格是其上代主人亞蘇.邁爾南格留下來的。
萊茵斯抬著憂慮的腳步,匆匆從漆金地麵的另一端走來,手裏執著一封漆黑鎏金上繪鬱金香的信函——在馬裏亞蘇這個龐大的帝製國家,這是隻有帝王才能使用的顏色。亞蘇.邁爾南格曾經可以使用這個顏色,那是某個野心家的臥薪嚐膽,隻不過以亞蘇.邁爾南格的美學來說——他討厭用和別人相同的東西,雖然並不是全然沒有責任感的人。但亞蘇.邁爾南格的一生中,都在追求某種與眾不同,藝術也好戰鬥也罷。
天才和普通人的區別在於,天才往往是先從頭枯死的,所以大多數天才不是死於自我毀滅就是發狂。
楚軒的一天很簡單,不是在指揮帝國科研部的人解析各個種族的基因,就是在邁爾南格的暗基地研究精神和能量的轉換。
有關厄洛斯的新“食物”楚軒已經有點眉目了。
厄洛斯撲傘撲傘自己的兩條根須,不知道什麼時候從灰綠色變得綠油油厄洛斯道:“好無聊~”
蕩在空氣中,厄洛斯在楚軒腦袋瓜上悠轉來悠轉去,被楚軒一揮手拍飛到房間的角落,厄洛斯又不死心的飛了回來:“我真的好無聊,自從吃了你給的新‘新食物’後,我就睡不著覺了。”厄洛斯道:“你要陪我、陪我陪我……”
“無聊就去看電視。”楚軒頭也不抬的說道。
“那種幼稚的東西能滿足我的智商嗎?”厄洛斯抬起一隻綠油油的腳——它是精神體,霸氣地踩在楚軒的黑發上,實際上並沒有分量。
“我感覺我的力氣大的能抗起一隻牛。”巴掌大的厄洛斯道,精神體的體重實際上是0。
“那你就去數螞蟻,你不是很喜歡玩螞蟻嗎。”楚軒依然如故沒有搭理厄洛斯。
“你誘拐我!誘拐我完,就把我拋一邊。”厄洛斯發出細細的尖叫道。
厄洛斯的音波是直接通過精神波傳人別人腦裏的,所以,萊茵斯才剛走近就遭受了一陣魔音穿耳。
楚軒從頭上一把抓住厄洛斯,手上泛出用從迥莉娜那裏抽來的精神力幻化出來的白光,信念之力凝成固體的繩子狠狠的縛住了精神體的厄洛斯:“看來你似乎忘了誰才是有主導權那個?”
楚軒把厄洛斯從頭塞到墨水瓶裏,然後抬頭道:“什麼事?萊茵斯。”楚軒並沒有關上書房兩扇巨大的門,春日暖洋洋的空氣清新的彌漫在華麗的空間,桌子上的墨水瓶裏有兩根綠油油的腿在艱難的蹬著。
萊茵斯抽了抽嘴角,這真是一個和諧美好的下午。看著在墨水瓶裏掙紮的某隻寵物,萊茵斯突然對國王——他和公爵府可不友好,那個人的召見沒那麼擔憂了起來。
他不應該忘了的,邁邇南格這個家族盛產怪物。
“咳咳……”萊茵斯假咳了下,假裝對桌子上的某個綠油油的生物視而不見。揚了揚手中的信函說道:“國王讓您明日去王宮一趟。”
“德水.馬裏亞蘇?”楚軒毫不客氣地直呼弗吉安三大國之一的帝王其名道。
“就是他。”萊茵斯的態度也不見得有恭敬:“一個狡猾的政客。”
一個人裝熊的久了,別人也不見得降低對你的警惕,反而嘲笑你的熊。所以,德水.馬裏亞蘇才討厭亞蘇.邁爾南格,雖然,瓜分了自己的權利也很可恨!
德水.馬裏亞蘇並不是突然的想見楚軒,他考慮了很久了。再討厭亞蘇.邁爾南格,楚軒也還是跟他有血緣關係的侄子,並且失怙,至起碼自己表麵上不能太殘酷。
名聲德水.馬裏亞蘇還是要的,更何況亞蘇.邁爾南格雖然可恨,但實際上德水.馬裏亞蘇和他的鬥爭並不多。就是這樣亞蘇.邁爾南格才更加讓人討厭!往往你豁出性命準備一戰了,才恍然發現那根本就是人家不要的東西,你隻用伸手……連拔槍的資格也沒有。
那個人的兒子……
德水.馬裏亞蘇很難把他看成自己的侄子或者無辜的路人,如果你好不容易,終於成了大權在握的國王,還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那不是很可悲嗎?那麼,就放縱自己一次吧,就那麼一次,以後他會把亞蘇.邁爾南格的兒子當成侄子的,如果……他還活著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