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態去停車場取車,蔣蹤還記著那句“老公”,以為齊態不生他氣了就趕緊跟上去 扯住了齊態的衣袖。沒想到齊態翻臉不認人,依舊是冷的凍人:“幹什麼。”
蔣蹤愣了愣:“你不是不生氣了嗎?”
齊態麵無表情的反駁:“我什麼時候說了。”
蔣蹤:“可是你不都叫‘老公’了嗎……”
齊態像個無賴:“介意啊,那我以後不叫了。蔣總。”又是頭也不回的走了。
蔣蹤火急火燎的追上去,支支吾吾了半天愣是沒讓齊態看他一眼,隻能強硬的抱住齊態,一把扯掉他的外套。
夜風簌簌,吹在單薄的黑衫上,冷的齊態一哆嗦,眼底帶著薄怒:“你抽什麼風?”
蔣蹤沒有說話,盡可能快的脫掉自己的風衣披在齊態的身上,委屈又無辜的說:“你外套濕了,晚上冷,穿我的。”
齊態拽了拽身上陌生的溫熱,最終還是沒忍心拽下來。
披著風衣快速逃離。
他一直孤身一人,他的親人都拋棄了他,蔣蹤也離開他兩年,隻有李叔在他身邊。他還無法接受蔣蹤突然對他的好。
他走了幾步後頓住腳步,微微側頭看了看蔣蹤,誰知蔣蹤竟一直目送著離開,臉上滿是受傷的表情。
齊態微愣,張了張嘴,又閉上沉默。眾星閃爍,月光沉沉,風吹亂發梢,隻留下一句就遠離。
“你還是別回來的好。”
蔣蹤瞳孔微縮,獨自一人站在冷風中。
齊態的身姿在夜色中顯得孤獨沉穩,被路旁昏暗的路燈和幻彩的霓虹燈襯得似真似幻,涼涼的夜風吹拂起搭在齊態肩頭的黑風衣。
在蔣蹤眼裏,月光為齊態而生,摒棄一切外界事物,像舞台上的聚光燈將齊態包裹住,似乎在強調安撫這個人落寞的過去。
晚夜的風鑽進衣領,袖口,旋繞身周。冷的透徹。
蔣蹤突然明白:齊態不同於其他的貴婦和弱常,普通的示好和順從不會被他接受,他不會為了你做的一點點彌補而放下怨恨原諒你,也不會向你屈服。
蔣蹤懊悔的踢了踢路上的石子。等他再抬起頭,就看見一輛熟悉的車透著無情飆一樣的開走了。
蔣蹤:“……”
【得,今個回不了家了。】
他向四周看了看,他的風衣還在齊態身上,手裏隻拿著齊態換下來的沾了紅酒的白色外套,他身上沒有一分錢,四周又沒有酒店,他還怎麼過夜,真要街頭流浪?
【真丟人啊我。】蔣蹤頹喪的踹了踹路燈杆,頭一扭突然看到了一家二樓亮著燈的公司高樓,公司樓側用金晃晃的金屬掛著“J.T”
蔣蹤暗自竊喜,幸好遇著自家企業的分公司了,要不然今晚就真完了。他在夜風中哆嗦著,快速過了馬路到了公司樓下。
他看著已經落了鎖的玻璃大門,又看看二樓明亮的燈光。心中詫異:“難道忘了關燈?”
他試著喊了喊:“有人嗎!”
一片靜寂無聲。
【看來真的忘了關燈。】
這時候不拿出點本領就不行了。蔣蹤從褲兜裏掏出一根鐵絲擰了擰,抬起鎖插進鎖眼裏轉了轉。幾秒之後,“哢嚓”一聲,蔣蹤推開了門。
“呼。”蔣蹤將鐵絲放在嘴下吹了吹,一副得意忘形的樣子。如果齊態看見了肯定又要罵他一句“屌絲。”
蔣蹤貼心的關好門,三步並作兩步上了二樓,嘴裏哼著小調。到了二樓的樓梯口,他看見一個人的衣袖從牆後露出了半截,警惕的後退一步:“誰在那?”
隻見那人緩緩轉過臉,看清楚了是蔣蹤後,立馬扔掉手中的滅火器賠上笑臉。
“誒呀,是小的辦事不利,不知道您大駕光臨,還請您恕罪。”那人一身職業裝,細長的狐狸眼透著精明,彎彎的眉毛笑盈盈的臉,看著賊眉鼠眼,詭計多端,口蜜腹劍。總之,不像是好人。
蔣蹤瞅著他放下來的滅火器,沒有放鬆警惕,表情嚴肅的問他:“這麼晚不下班,來做什麼?”
那人狗腿的笑笑,為蔣蹤讓開一條路,略帶抱怨訴苦的意味說:“這不是加班了嘛。”
蔣蹤看著二樓一處堆滿文件咖啡,桌麵淩亂的座位,暫且信了他的話。
他找了離那處座位不遠的空位,拉開了轉椅坐下,將外套搭在椅背上。
那人是個會幹事的人,蔣蹤剛坐下就看見麵前遞來了一杯溫熱的咖啡,還帶上了輕佻的聲音:“加糖嗎,蔣總?”
蔣總挑了挑眉,說:“一塊。”
咖啡杯裏很快加了一塊方糖,還幫忙攪了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