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
方寒的房間,地上的鬧鍾嘀嘀嘀地響個不停,但這並不妨礙方寒繼續做他的美夢,不知夢到的是什麼,竟然連口水都流出來了。
他的夢還沒有做完,就被踹門的聲音吵醒了。方寒趕緊從床上爬起來,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去開門。
門的外麵,方寒的母親一臉笑容。方寒見到母親這樣的表情,心中一哆嗦,每次見到母親這樣的笑容,都不會有什麼好事的,記得上一次母親就是帶著這樣的笑容對著自己嘮叨了半天,最後還是住在對麵的王阿姨叫她去打麻將,她才依依不舍地離開,莫非這次又和上次一樣?
想到這,方寒趕緊用手揉了揉沒有睡醒的雙眼,用很親切的語氣和母親打招呼:“媽,早上好,這麼早有什麼事嗎?”
“早上好啊,兒子,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
方寒回頭看了眼地上的鬧鍾說:“十二點了。”然後他就把頭低了下去,不再看他的母親,因為他知道母親的嘮叨又要開始了。
方寒的母親臉上依舊帶著笑容,但她的眼神中卻充滿了憤怒:“十二點了?你也知道十二點了!我還以為你除了吃飯睡覺外什麼都不知道了呢!你說你今年都二十多歲了,還整天遊手好閑。當初讓你讀書你不好好讀,讓你出去打工,你又不好好打,你到底想怎麼樣啊?你看看和你一起長的的朋友,哪一個像你,人家的小孩都會叫爸爸了,你呢……”
“方寒他媽,三缺一了。”對麵的王阿姨又來叫方寒的母親打麻將了。
“好了,好了,馬上就來。”方寒的母親應了王阿姨後對方寒說:“其實你媽也不想這麼囉嗦,但人言可畏,你整天這樣遊手好閑,你叫我在親戚朋友前怎麼抬得起頭啊?”說完就轉身出去了,轉身的那一刻,方寒看到母親的眼角濕潤了,方寒的心很痛,這一刻。
方寒來到樓下,餐桌上擺放著母親做好的午飯,都是他最愛吃的,但此時的他卻一點胃口也沒有,徑直走出了門口。
方寒來到公園的湖邊,找了塊幹淨的地方坐了下來。看著平靜的湖麵,他的心總能很快地平靜下來。
不知不覺,方寒陷入了過往的回憶裏。
小時候的他很乖,很聰明,學習成績也很好看,是大家眼裏的好孩子。隻有他自己知道這些隻是表麵的,因為他的父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他不想讓他的母親為自己而操心。那時,無論什麼事,都是母親為他安排好的,他隻要照著母親的話去做就可以了,就這樣一直到了中學。
中學的時候,方寒喜歡上了同班的一個女同學,而另外一個男生也喜歡這個女同學。為了這個喜歡的女同學,他和那個男生打了一架,那個男生進了醫院,而他也被學校開除了。
母親得知消息後,隻對方寒說了一句話:“走過的路就忘記它,即使回頭,你也隻能看一看。”
那時的方寒多希望母親可以責罵自己一頓,多希望被責罵後的自己可以投入母親的懷抱痛苦一場,但是母親沒有責罵他,他也沒有哭,因為在沒有父親的生活中,他們早已學會了堅強,眼淚是隻有弱者才會流的。
不再讀書的方寒,走進了社會,幾年後他明白了那時母親說的那句話。他很想回頭,很想回到學校,回到那個可以學到知識,拿到學曆的地方,但他卻隻能像他母親說的那樣,隻能看看,隻是再也回不去了。
天空忽然下起了雨,回憶裏的方寒將思緒拉倒了現實。
雨越下越大,方寒趕忙起身向不遠處的涼亭跑去。
涼亭裏,有個女孩,方寒走過去向那女孩點了點頭,然後坐在了女孩的對麵,女孩微笑著也對方寒點了點頭。
女孩穿著一身白色的衣衫,長長的頭發,很美。
雨依然在下,沒有停止的意思,方寒就這樣和這個女孩這樣麵對麵坐了很久。
看來這場雨還要下很久,方寒覺得與其傻傻地等雨停,還不如和對麵的女孩聊聊天,這樣會比較好。
“你好,我叫方寒,請問你叫什麼名字?”方寒看著對麵的女孩。
女孩看了看方寒,沒有說話。
方寒覺得很尷尬,難道我像壞人不成,還是這個女孩很聽媽媽的話,遇到陌生的人不要和他說話。
方寒很想再找點別的方式和女孩說話,但他本身就是個不怎麼愛說話的人,所以隻好打消了這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