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剛剛結束的’96第六屆北京國際圖書博覽會上,我有幸結識了《民生報》和《歐洲時報》總主筆及台灣風雲時代出版社社長陳曉林教授。
在8月30日博覽會開幕的當天,陳教授便直奔我社攤位,提出欲就《慈禧大傳》一書商談版權貿易事宜。不巧,我因事耽擱尚未到場。當我從賓館住地匆匆趕到會場時,陳教授正在耐心坐等,使我十分感動。交換名片後,我們便進行了親密而坦誠的商談。
本人既是出版社的社長兼總編輯,又是《慈禧大傳》一書的作者,一身而二任,這就為商談提供了可靠的前提。
從商談中得知,陳教授對《慈禧大傳》頗為稔熟,評價亦高,認為該書既有學術性,又有可讀性,是一部內容可信、筆法活潑的學術著作。真是受寵若驚。
話題多而雜,我們談到了共同認識的人和雙方了解的事,結果恍然大悟,原來我們在有的方麵早已進行了成功的合作。
這似乎就是人們常說的緣分。
因為情況熟悉,心中有數,幾乎沒費什麼周折,身為學者的兩個一把手很快達成共識,當場便簽署了版權貿易成交合同。
於是,這部書便呈獻在台灣讀者麵前。
其實,《慈禧大傳》出版後,承蒙讀者雅愛,已先後再版三次,印到兩萬餘冊,銷路一直看好。
史學界的同仁們對《慈禧大傳》也傾注了熱情。
事有湊巧,在1994年12月於福州馬尾召開的“洋務運動史國際學術討論會”上,圍繞慈禧的評價問題展開了熱烈的討論和激烈的爭論。慈禧的評價問題不期然成了會議的焦點話題。大會因勢利導,當機立斷地成立了慈禧討論組。因《慈禧大傳》已出版,我理所當然地被分到了慈禧組。
討論會開始,落座環視一周,參加本組討論的幾乎清一色是晚清史研究的名流學者,如薑鐸教授、賈熟村教授、苑書義教授、餘明俠教授、林慶元教授和董方奎教授等。
他們在晚清史研究的某一方麵或某幾方麵都是頗有建樹的專家。
與會者本著百家爭鳴的精神,就慈禧的是非功過問題展開了討論,發言十分火爆,爭先恐後,此起彼伏。
雖爭論激烈,但仍心平氣和。擺出了各種觀點,不能也不必作一種結論。小組會後,專家們出於愛護,推舉我在大會上作了一個發言。那個發言是重申了在《慈禧大傳》裏我對慈禧的評價。
會後就有多位學者為《慈禧大傳》撰寫了書評。有薑鐸教授的《用兩點論評價慈禧——評徐徹著〈慈禧大傳〉》(《史學月刊》1995年第三期)、餘明俠教授的《一部真實反映晚清政局的最新佳作——讀徐徹〈慈禧大傳〉》(《清史研究》1995年第二期)、董方奎教授的《令人耳目一新的〈慈禧大傳〉》(《社會科學戰線》1995年第三期)、董誌正作家的《揭開垂簾露出真麵——徐徹〈慈禧大傳〉讀後》(《社會科學輯刊》1995年第二期)等。
這些專家都對《慈禧大傳》給予肯定評價。尤其是80歲高齡的晚清史學界前輩薑鐸教授親撰六千餘字長篇書評,給晚輩以鼓勵,更是令作者感銘不已。
與其說專家們對拙作感興趣,不如說他們對慈禧其人的評價更感興趣。
慈禧太後是中國乃至世界上赫赫有名的曆史人物。
慈禧太後生於1835年,逝於1908年,活了74歲。她經曆了鹹豐、同治、光緒三朝,立過同治帝載淳、光緒帝載湉和宣統帝溥儀三個小皇帝。在同治、光緒兩朝,她又三次垂簾聽政。
她在位48年,實際統治中國幾達半個世紀。
慈禧太後所遇到的是中國幾千年未有之大變局。她所處的時代正是列強環伺、威逼蠶食中國的時代,也是中國人民奮起抗爭、走向世界的時代。
慈禧太後經曆的晚清社會,幾乎相當於整個中國近代史。她親曆了第二次鴉片戰爭、太平天國運動、中法戰爭、中日戰爭、戊戌變法、義和團運動、清末新政、籌備立憲等重大曆史事件。
1860年英法聯軍侵華,瘋狂焚毀圓明園;1900年八國聯軍侵華,大肆屠掠北京城。慈禧太後也都是親曆的。
慈禧太後是身處動蕩時代的複雜的曆史人物。對於她,任何簡單的評論都是失之偏頗的。研究晚清社會,研究中國近代史,如不重視對慈禧的研究,顯然是不合適的。
有鑒於此,我便撰寫了本書。
需要聲明的是,筆者無意也不能為慈禧翻案。慈禧早已被釘在曆史的恥辱柱上。筆者撰寫本書,意在還慈禧以曆史的本來麵目,寫出一個接近曆史真實的活的慈禧。
這是筆者的初衷。
此次拙作得以有幸與台灣讀者見麵,深感惶恐。期望讀者諸君不吝賜教。
徐徹
1996年11月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