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繁,孤男寡女,夜黑風高,你特意來尋我,是不是……”
金繁堵上了宮紫商越說越離譜的嘴,豎起一根手指在唇前,示意小聲。
看他這副樣子,宮紫商誇張的開始警戒,越發向金繁靠近……
金繁無奈地看向貼上來的人。
他就知道,大小姐的腦袋裏除了占便宜,大概連什麼是危險都不知道。
兩人拉拉扯扯地回了羽宮,宮紫商小聲問道:“金繁,咱們來羽宮幹什麼啊,二人世界……”
嘴又被堵上。
金繁小聲說道:“這兩天,我發現執刃大人有些不太對勁。”
宮紫商扯下他的手摟在懷裏,毫不意外道:“他剛把新娘接回來,就是毛頭小子思春了而已,不用擔心,倒是你……”
嘴再次被堵上。
“這不一樣,這幾天晚上,大人每到夜晚就會醒來往外走,我問他,他也不回答,走一段路就直接倒地上接著睡,第二天他還完全不記得!我和他說,他還不信!”
一想到宮子羽質疑他的樣子,金繁就氣得肝火上湧。
“啥!他夢遊!”宮紫商驚訝,隨後又無所謂道:“那和我有什麼關係?”
金繁無奈道:“他現在不信我說的話,你是他姐姐,到時候幫我作證,他確實夢遊。”
宮紫商搖著金繁的胳膊撒嬌:“好,都聽你的。”
兩人剛入羽宮院中,外麵就傳來一陣竄天響聲。
是宮遠徵的響箭聲。
能令宮遠徵發動響箭,想必是遇上了大事,金繁和宮紫商連忙去找宮子羽,身為宮門執刃,宮門內的所有事都需要執刃的主持,宮遠徵畢竟是宮門的人,絕不能出事。
金繁推開宮子羽的臥室門,發現裏麵空無一人。
暗叫一聲不好,這夢遊的時間怎麼提前了!
兩人急急忙忙往外走,擔心宮子羽夢遊的時候遇上刺客,那和送命有什麼區別。
還未出羽宮,隻見宮子羽抱著一個人進來,看不出是誰,被披風從上到下裹住,隻露出些許長發。
兩人見宮子羽毫發未傷鬆了口氣,關心起他懷裏一動不動的人。
“這是誰啊?是雲姑娘?怎麼了這是?”宮紫商關切道。
雲姑娘嬌嬌弱弱的,受傷可太可憐了。
金繁看著宮子羽冷酷的麵龐,扯了扯宮紫商的衣袖。
他還夢遊沒醒呢!
宮紫商雙手捧心:“沒醒還念著雲姑娘,真是……”
“發生什麼事了?”
宮紫商沒反應過來感歎道:“在說雲姑娘。”
“我,我怎麼了。”
“哦,你是雲姑娘。”宮紫商看著出現在自己身旁的雲為衫,呆滯了一瞬,金繁也懵住了。
“你是雲姑娘。”宮紫商臉有些僵硬慢慢地用手指指向將懷裏人放在床上的宮子羽:“那個又是誰?”
我這傻弟弟做著夢將什麼東西抱回來了!
等他們看見露出真容的人,覺得自己才是在做夢。
“金繁,那個是誰?”宮紫商上手掐了把金繁驗證真假。
金繁僵硬道:“如果沒認錯,好像是徵宮宮主,宮遠徵……“
眼神若是能化成刀,此刻幾人已經死了不下百次。
宮遠徵惡狠狠地瞪著他們,連眼睛都紅了,卻無法說話,無法行動,儼然一副被點了穴道的模樣。
宮子羽將披風放好,宮遠徵還穿著黑色的裏衣,看樣子是正在就寢的時候被擄了過來。
今日他才從牢裏出來,去接上官淺被偷了暗器不說,路上還遇上了他們三個,晚上與上官淺交鋒也輸的很慘,今晚他回徵宮取東西,發現一株藥材要開花了,便想著睡在徵宮……
明明徵宮是自己的地盤,竟然被宮子羽這個廢物偷摸了進來,自己竟然還被製住!
宮子羽還是誰都不理,雙手握著宮遠徵的左手,揉揉按按,熟練而自然,好像做過了許多次。
他該不會將自己當作哪個姑娘吧!
宮遠徵想到此處,眼睛更紅了,恨不得現在就將宮子羽剁了做藥。
宮紫商與金繁兩人看著宮遠徵的表情心有戚戚。
現在怎麼辦?平日裏大家雖然都不對付,但都是你來我往,現在宮遠徵吃了這麼大一個虧,這個小毒娃還不找機會報複。
你瞅瞅給孩子恨的。
但是宮遠徵本就生得白淨,如今一身玄色裏衣躺在床上,倒是乖巧,很是漂亮,被宮子羽握著的手腕纖細,纖長白皙的手指無力地任由揉搓。
宮紫商,金繁不自在地移開了眼。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平日裏的宮遠徵囂張跋扈,性格乖張,如此這般,倒是第一次。
正在兩人猶豫如何叫醒宮子羽時,羽宮內傳來宮尚角到來的消息。
響箭!!!
兩人這才想起來剛剛的響箭聲,那無異於宮尚角的召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