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劫?玲玲,你想哪去了?”
蘇長青無語,笑道:“你哥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這些錢都是我,準確地說,是咱家正兒八經掙來的!”
“我不信!”
蘇玲玲催促道:“哥你快說,這些錢是哪來的?”
“真是咱家掙的!”
蘇長青笑道:“咱們去找個吃飯的地方,我慢慢告訴你,好不好?”
“不好!”
蘇玲玲斷然搖頭,表情嚴肅、語氣堅決道:“你必須現在就給我解釋清楚!要不然……”
“要不然怎麼著?”蘇長青笑問。
“要不然……”
蘇玲玲想了想,咬牙道:“我就把你拽去派出所,讓警察審問你!”
“你這是要大義滅親啊……”
蘇長青無奈苦笑。
在他的弟弟妹妹裏,長勇是個從小對他言聽計從的跟班,小妹則是一個偶爾撒嬌調皮,但絕不會違背他的意思的小孩子。
如果此時站在這裏的是他倆,蘇長青說錢沒問題,他倆肯定不會質疑追問。
但蘇玲玲不同。
雖然她比蘇長青小兩歲,打小也很尊敬蘇長青這個哥哥,但她麵對蘇長青時,也會有獨立的思考和意見,有不同的想法就會直接說出來。
假如她覺得蘇長青所做的某件事情不合理,也會直接指出,甚至會進行批評。
前世,除了父母之外,蘇長青最“怕”的人就是蘇玲玲。
一方麵,就是因為蘇玲玲這種強硬的性格。
另一方麵,也是因為他虧欠蘇玲玲太多太多。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個原因——他知道,無論如何,蘇玲玲都是對他好的。
因此,這種怕,或者也可以說是愛和信任,使得他很少會和蘇玲玲發生爭執、鬧矛盾。
每當意見相左的時候,他往往會主動讓步。
“好吧……”
蘇長青輕歎一聲:“是這麼回事……”
他把自己重生以來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講了一遍,從退婚一直講到今天來縣城存錢、進貨。
蘇玲玲聽得目瞪口呆。
尤其在聽到蘇長青說趕集一天能掙一百多,甚至三四百的時候,更是忍不住驚呼出聲。
“現在你相信了嗎?”蘇長青講完,笑問道。
“嗯。”
蘇玲玲輕輕點頭,她聽得出來蘇長青沒有撒謊,但還是覺得不可思議:“真想不到,短短半個多月的時間裏,家裏竟然發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
“是啊!”
蘇長青笑道:“咱家的情況變好了,不僅可以很快把欠的債還清,還會過上不愁吃穿的好日子……”
他伸出手,輕輕撫了撫蘇玲玲的頭發,憐愛道:“你也不用每天出來打工,還在學校裏吃饅頭鹹菜了。”
“嗯……”
蘇玲玲輕輕點頭,鼻子一酸,眼淚不可抑製地流了出來。
之前,吃苦受罪的時候,她也沒覺得怎樣。
可現在,心情陡一放鬆下來,各種辛酸、愁悶、痛苦、委屈……一起湧上心頭,令她忍不住嗚咽哭泣起來。
“不哭不哭……”
蘇長青將她擁在懷裏,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在她耳邊笑著安慰道:“不好的日子都過去了,以後咱家會越過越好的!以後咱爸媽,還有我和長勇掙錢,供你和小妹讀書,讀完高中讀大學,讀完大學讀研究生,什麼碩士博士博士後院士,有什麼讀什麼,一直讀到頭!”
蘇玲玲抽泣著,輕聲道:“哥,院士不是讀出來的。”
“是嘛?那是怎麼出來的?”蘇長青假裝好奇道。
“我也不清楚,好像是評選出來的。”
“評選規則是什麼?哦,我知道了,院士院士,肯定是比誰家的院子大,誰就能當院士!”
蘇長青笑道:“那咱家回頭得蓋個很大很大的院子,免得你評選不上,氣得哭鼻子!”
“噗嗤……”
蘇玲玲被逗得笑出聲來,輕輕跺腳:“哥你在說什麼啊,哪有比誰家院子大來評院士的?”
“不是嗎?”蘇長青詫異道:“那比什麼?”
“肯定是比知識、比學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