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8日，天氣多雲。
今天的天氣不好，天空中雲層很厚，遮擋住了冬日裏本就不算熾熱的陽光，從北方吹來的寒風也頗為淩冽，落在人臉上，像是一把把冰冷鋒利的刀子，在臉上肆意地劃過。
對於李素芬來說，往常這樣的天氣，她都會睡個懶覺，等到七八點鍾再起床，然後下一把掛麵，吃完後坐在爐子旁邊，一邊看電視，一邊做些針線活。做到中午，再隨便做頓午飯，吃完飯睡個午覺，醒來後再做一會兒針線活，然後做晚飯，吃完飯看會兒電視，睡覺。就這麼慵懶地過完一整天。
之所以如此，倒不是因為她懶。
她的丈夫在南方打工多年，已經在企業裏升職成為車間裏的小主管，收入不低，每個月都有五六百塊錢的工資，足以養活一家人。
丈夫舍不得讓她受累，不讓她去鄉鎮上的工廠上班，隻讓她照顧照顧地裏的莊稼和父母長輩，以及正在讀初中的孩子。
不過，父母的年齡不算太大，身體硬朗，根本不用她照顧；孩子在鎮上的初中住校讀書，平時上學期間也不用她操心；而冬天的地裏也沒有什麼農活，麥子早已種下，如今不是生長期，不用除草、不用打藥，也不用施肥澆水。
因此，她就閑下來了。
如果天氣好，她或許會去地裏轉一轉，或者去趕個集，溜溜腿。
而如果天氣不好，她就會深居簡出，過起“吃飯、做針線活、睡覺”的生活。
不過，今天雖然天氣不好，但她六點鍾就早早起床了。
簡單地煮了個粥，吃了個早飯後，她正在刷鍋洗碗，大門就被敲響了，門外響起一道女人的聲音：“素芬，素芬！”
“來了！”
李素芬快步來到大門前，將門打開。
門外站著兩個與她年齡相仿的婦女。
“愛秋、盼娣，你們都收拾好了啊？”李素芬笑道，同時請二人進門。
這兩個人都是他們村的，一個叫王愛秋，另一個叫楊盼娣。三人的年齡一樣大，又是同一年嫁到村裏的，在村裏還都是同輩人，因此平時經常一起聊天做活，關係非常好。
“我早就收拾好了，先去的盼娣家裏，在盼娣家裏待了十幾分鍾，等盼娣收拾好一起過來的。”王愛秋笑道：“你還沒收拾好？”
“馬上，兩三分鍾。”李素芬說道。
“那你收拾，我倆就在門口等你。”王愛秋說道。
“好。”
李素芬點點頭，回到廚房把鍋碗都刷洗好，然後往爐子裏壓了一個新煤球，用蓋子把爐子的通風口堵上，並用煤球渣灰悶嚴實。
洗了洗手後，她穿上一件厚襖，又拿起一個圍巾圍在脖子上，把堂屋和廚房的房門都鎖好，推上院子裏的自行車：“好了，咱們走吧。”
來到外麵，她把大門鎖好，轉身看到王愛秋和楊盼娣的自行車都在她家門口停著。
“今天的風有點大，把圍巾扯一扯，把臉和耳朵捂上。”王愛秋說道，同時扯了扯自己的圍巾，把嘴巴、臉和耳朵都擋的嚴嚴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