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已經完全被嚇傻了,雖然聽到了這句話,卻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回應,我隻是傻傻地轉頭看了過去,然後,便看到了那個抓著我的手腕的人——一個眼神中既有關切之情又有警告之意的女孩……”

杜帥笑道:“那個女孩,就是月月。”

“這……竟然還有這事?”

潘誌盛驚訝地看著他,又看看馮新月。

高洪濤已經將車停在了路邊,轉著頭在聽他們說話,此時也露出了出乎意料的表情。

他們都知道,在他們四個人裏,杜帥和馮新月認識的最早,在四年前就認識了。但他們卻不知道,杜帥和馮新月相識的起源,竟然是這樣的。

“過去許久的事情了,提它幹嘛呢……”馮新月輕歎道。

“月月照顧我的麵子,所以一直都沒把這件事告訴你們,而我自己當然也不好意思提,所以這事你們都不知道。”

杜帥說道:“至於現在,我為什麼又把這件事情說出來,是想說明一個情況,那就是,早在四年前,我就已經深刻地體會到,月月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了。”

他的臉上浮現出懷念之色,道:“記得當時,已經被嚇懵了的我,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月月的問題了,就傻乎乎地站在那裏,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然後我就發現,月月看我的眼神裏又多了一絲可憐,估計是把我當成智障或者流浪漢了,嗬嗬嗬……然後,月月抓著我的手腕往外走,我就下意識地跟著她,一瘸一拐地走,走了幾步,月月見我瘸,身上還有傷口,就問我要不要去治療一下,我還是說不出話來……”

“當時我還以為你是個啞巴。”

馮新月輕輕笑了笑:“另外我還在想,你會不會是那種被黑惡勢力圈養起來,幹偷盜、乞討等勾當的人,所以帶你走的時候還挺擔心的,還好後來一直走到診所裏,也沒人出來找麻煩。”

“月月帶著我治了傷、正了腳,又帶我去吃飯,直到吃飯的時候,我才回過神來,開口說了話。”

杜帥繼續說道:“我把我的情況告訴了月月,月月將我安慰一番,又鼓勵我要振作起來,吃完飯,她又帶著我去找工作,最後把我介紹到了京城音樂學院不遠處的春芳百貨商店裏做收銀。其實當時,老板見我那副落魄不堪、不像個好人的樣子,本不想要我,但月月軟磨硬泡一番,又願意替我擔保,那老板認識月月,見她這麼說,也就答應把我留下了,然後月月又帶著我在附近租了一間房子住宿,並直接幫我交了三個月的租金,等到離開的時候,又塞給了我一百塊錢,讓我吃飯花銷用……”

說到這裏,他的聲音已經隱隱顫抖,充滿了感動之情。

“行了,帥子。”

馮新月輕聲道:“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別說了。”

“好……”

杜帥點點頭,道:“其實後續的事情,你們也都知道了,我終於有了一份安穩的工作,留在了京城裏。月月偶爾會去看看我,我也知道了她是京城音樂學院的學生,還喜歡流行音樂,也是受到她的影響,使得我對流行音樂產生了興趣,開始學音樂,用攢下來的工資買樂器……再後來,月月認識了你們,又把我介紹給你們認識,咱們四個人就走到了一起,組建了鈣奶餅幹樂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