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到未嫁給淩若天之前,那時候許流火的親人還都健在,父母雙全,幼弟可愛。
許流火看著眼前和睦的一家,心裏感慨良多。
晚飯後,許流火叫丫鬟順喜把少爺叫到自己房裏,有事叮囑。
一個不過七八歲身子纖弱的少年倚在門口,手裏還捧著一個球,他看許流火的眼神充滿了稚氣未脫的不耐煩,看手中的球兒卻掩飾不住的興奮。
“阿姐,叫流雲什麼事,流雲約了幾個夥伴蹴鞠,馬上時辰就要到了。”
許流火見許流雲進門,直接回身別了門,拉著他的衣袖到桌子旁邊坐下。
“雲兒,聽長姐的話,雖然我們侯府地位顯赫,富貴非常,但是你作為父親唯一的兒子,若是不能有一番作為,他日家道中落,你必是淪為世人腳下泥,受盡欺淩任人宰割是小,丟了性命是大。”
許流火順手給流雲倒了杯茶,又掏出帕子給他因為貪玩滿是泥濘的小臉擦拭幹淨,這一番語重心長的囑托下來,流雲竟有些驚詫。
“長姐,你從前也愛蹴鞠,騎馬,投壺更是技高我一籌,如今竟學那些老人家,督促起我努力了?”
許流火心思重重,她哪裏不知道侯門貴府,一世榮華,是自己跟流雲一輩子都揮霍不完的,但是誰又會想到幾年後侯府便被淩若雲陷害,家中成年男眷被發配苦寒之地,還未到寧古塔父親便客死途中;女眷全部沒入賤籍,供人取樂,母親不堪受辱,懸梁自盡。
流雲雖未及冠,免於受罰。卻被淩若雲動了私刑,被慕柔柔豢養的惡狼活活咬死,屍骨無存。
若不是她早已料到這後麵的事,自己今日也不會這般苦口婆心的規勸幼弟。
“好了,長姐也不與你多費口舌,我已與爹爹商議妥當,明日便送你去青雲山學武,學成歸來,立下戰功報效朝廷。”
不等流雲推辭跟不願,許流火已經命丫鬟將他拎出了門,把大門重新別好,隔著門道:“今日蹴鞠你依然可以守信赴約,隻是別耽誤了回來收拾行囊的時辰。”
許家上下,雖然世代侯爵,卻沒有一個有實在功勳之人,以至於許流火前世想要絕地反擊,卻連一個能夠幫襯上自己的人都沒有,這一次這般良機不能再錯過了。
安排好流雲明日行程,許流火梳洗一番剛要躺下,卻見侯府門外火光衝天,人頭攢動,為首的壯丁砰砰砰的砸門,驚動了侯府上下。
“攀陽侯!開門。”
“你女兒蛇蠍心腸,害我外孫性命,今日定要你女兒血債血償!”
門外的叫罵聲不絕於耳,許流火披了件衣服豎著耳朵聽。
沒錯,是那慕柔柔的母家得知外孫慘死,找上門來了。
許流火絲毫不慌,故意搶在父親房裏的下人先一步打開了大門。
慕夫人見開門是正是許流火,毫不客氣抓住她的衣袖,撕扯起來。
“還我孫兒命來,還我孫兒命來。”
許流火一臉無辜,一臉正氣,爭辯道:“你孫兒的命與我何幹,這裏是侯府,慕夫人一品誥命夫人就是這般毫無禮數的嗎?”
攀陽侯許客跟夫人劉氏也被驚擾,一起出來詢問此事來龍去脈。
“啊?此事當真?”
這駭人聽聞的來龍去脈講完,劉氏直接暈了過去,攀陽侯也不信女兒竟是如此心狠手辣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