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本不知此事,直到慕氏找到我懇求幫她殺害孩子,說事情敗露,她賭王爺愛她不會對她痛下殺手,但是孩子卻是萬萬留不得的,起初民女可是不願的,可後來慕氏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還以不幫忙就不讓臣女嫁入王府威脅臣女,臣女這才出此下策。”
“可是如此看來臣女還是中了慕姐姐的圈套,她一人做事一人當好了,現在臨了了還把臣女拉下水,扣上一個謀害皇親的罪名,臣女害怕至極,可是臣女說的都是實話啊。”
說著許流火便哭了起來,梨花帶雨之間還噴了一口老血。
“哦,既然如此,許家小姐還真是為民除害了。”
“快扶許小姐下去宣太醫診治。”
見許流火禦前吐血,這皇上露出幾分擔憂之色,忙將許流火扶了下去。
雙眼微閉的許流火,在被拖出殿門的那一刻緩緩睜眼,看著跌倒在地是慕大人跟慕夫人,開心不已,緩緩勾起了嘴角。
這一幕本以為是許流火暗暗之下對自己初步複仇成功的小竊喜,可這點小動作卻被王座上的男子看在眼裏。
“許氏女許流火被人威脅,手無縛雞,隻能從命,念及為皇室正統維護血脈澄澈有功,特封為宣遙郡主。”
“二哥你此等大事,動用私刑卻隱忍不發,朕知你是礙於皇家尊嚴,一人苦一人嚐,朕就不罰你了,但是你這般處事,跟那許流火好像並不相配,取消婚約,朕改日為你另謀良配吧。”
“慕大人,慕夫人,你二老教養的女兒嫁入皇室,卻仍不檢點,做出混淆血脈這等醜事,你二人教導無方也有責任,隻是此事既然許小姐跟二哥已經殺子刑母以儆效尤,念你二人年事已高,就發配你們寧古塔永世不得回朝好了。”
“下朝,朕乏了。”
不等殿下人有什麼反駁之語,淩若風便折身扶著太後下朝而去。
徒留冷汗直流,感覺躲過一劫劫後餘生的淩若天,跟泣不成聲幹著嘴巴喊冤無處喊的慕大人夫婦。
王產婆跟李叔邁出宮門的那一刻便不約而同的癱坐在地。
“可把我嚇壞了,我這老婆子這輩子都沒見到過皇上,說幾句話褲子都嚇得尿濕了。”
王產婆一邊擰著褲子上的尿液,一邊捶自己的老腿想要重新站起身來。
“那日若不是許姑娘出手相救,我這老骨頭早已被人扔到了亂墳崗,可憐老奴我為王爺辦事三十多年,當了十多年的管家,還不及慕氏那一麵之詞。”
李叔老淚縱橫,扶起一旁的王產婆,跌跌撞撞往回走去。
“許姑娘對我有再造之恩,若能為許姑娘差遣,老奴定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李叔信誓旦旦,王產婆也跟著連連點頭。
許流火在太醫還未趕來之前,便一副胸口鬱結豁然開朗的樣子,對左右宮人道:“我剛剛是急火攻心,一時情急才吐血,都是老毛病了,回府休養一下便可,家中還有要事,天色不早就不麻煩太醫了。臣女出宮去了。”
這大半夜的,宮人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開心的應承,送了許流火出宮。
出宮的甬道很長,一路上許流火倒是沒有侯府嫡女的架子,與送自己出宮的兩位宮人攀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