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傳到布魯克城主的耳中,城主勃然大怒,憤怒的下令封鎖所有城門,並下令施行宵禁,同時調集附所有軍營的士兵,進駐布魯克城。士兵們對全城所有房屋挨家挨戶的搜查,不放過任何可疑的藏身地方。搜查了三天三夜,但是結果很讓人失望,搜遍全城也沒能找到那個吉普賽人,他似乎跟空氣一樣蒸發了。
此後,野獸男孩的傳言流傳了開來,甚至有很多父母用野獸男孩的故事來嚇唬孩子,讓他們晚上不敢淘氣。
楊牧是吉普賽人的族長,也是吉普賽盜賊公會會長。一天,有兩個外來的族人來到布魯克城,其中一個族人因為偷竊被執法守衛當場殺害。本來這種事情也比較平常,但引起楊牧注意的是。隨行的另一個人,他雖然看起來才十五六歲,卻僅憑一人赤手空拳的殺掉了四個精銳的守衛。
別說才十五六歲的少年,就算是大部分族裏的成年人,都無法做到這點。
楊牧看中了那個少年的實力和潛力,於是決定冒著風險,將少年帶回下水道裏的大本營。
雖然楊牧救了少年,但是那個少年似乎一直沉浸在喪失摯友的悲痛中,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也不說話,這讓楊牧非常焦急和擔心。於是無奈之下,楊牧隻好請求德高望重的長老出馬,去解開那少年的心結。
武凡呆坐在床上,四周是黑色的磚牆,沾滿了水珠。空氣很潮濕,帶有黴味,房間很昏暗,隻有桌上的油燈散發出黯淡的光芒。透過光芒,可以看到桌上擺放著各色各樣的食物和水果,卻似乎一點也沒有動過。
許久,隨著開門聲的傳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走了進來,他就是吉普賽人的長老。
長老並肩靠著武凡坐下,用滄桑的聲音,一臉慈祥的道:“孩子,你們怎麼這麼傻,居然撞到了這這風口浪尖時候。哎,人死不能複生,你要看開點,別虐待自己了。”
武凡對於長老的話似乎完全沒有聽見,根本無動於衷。
長老年過半百,經曆豐富,自然明白武凡此時的心情。於是,長老不急不躁的說話:“我知道你心裏很難受,但是你也不能夠這樣虐待自己的身體。”
說著,長老試圖從桌上拿起一顆蘋果給武凡吃,不過武凡連嘴唇都懶得動。
“我們已經安置了你的夥伴,他現在葬在了我們的墓葬地裏,你可以去看望他。”長老又說道。
此時武凡似乎有了丁點的反應,不過依然沒有說話。
長老站起身,背著手在房間裏來回走動了一番,最後長老靈機一動。他話鋒一轉,用斥責的語氣喝道:“夠了,看你那個樣子,你還怎麼給你的同伴報仇!”
武凡渾濁的眼神突然清澈了起來,抬頭虎目瞪圓的看著長老,一字一頓的回答道:“胡……說……”
聽到武凡說話,長老心裏暗中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那天總共有五個守衛,你隻殺了四個,還有一個逃了。”
“是麼,那你告訴我最後一個人在哪,我現在去殺了他!”武凡站起身,脖子青筋暴露起來,說道。
“你以為你殺了他就真正報仇了麼,沒有!真正的凶手還逍遙法外!”長老指向牆壁說道。
“是誰!”武凡咬牙切齒的問道。
“你知道是誰下命令殺死你同伴麼,是這座城的城主,是他下的命令,他才是凶手。”
“那我就去殺了他!”武凡用指向牆壁吼道。
“你以為你殺了城主就真的報仇了麼!這個片土地的統治者,城主是他派來的,國王才是凶手。”長老又指向地麵說道。
“那我就去殺了國王!”武凡也指向地麵吼道。
“你以為國王就是真正的凶手了麼,不是!真正的凶手不是人,是律法。”長老用手指向屋頂。
“兩百年前,這個世界專門給我們吉普賽人規定了一道律法。律法規定我們吉普賽人隻能夠乞討為生,任何人都不能雇傭我們工作。不然我們幹嘛要去乞討,幹嘛要當小偷,你以為吉普賽人天生就就是乞丐和小偷麼。不是,我們不是天生的乞丐和小偷。如果沒有這個律法,我們還用得著去偷竊麼,我們可以好正常人一樣工作和生活,又怎麼會被人處死呢。而你,不吃不喝,你以為你這樣就對得住你的夥伴了麼。不能!你這樣隻會讓你的夥伴死的更沒有意義,因為以後還會有千千萬萬的同樣的人被殺害。”
“那我該怎麼辦!”武凡的心結似乎被長老打開了,問道。
“你現在需要活著,隻有活著才能夠為你的同伴報仇!”長老回答道。
武凡又問道:“他埋在哪裏,我要去看他。”
長老深呼了一口氣,明白這孩子終於想通了,於是說道:“不急,你先吃飽了,好好洗個澡,睡個覺,明天我再帶你去看他。”
布魯克城下水道曾經被修繕過多次,加上吉普賽人百年來的經營和改造,已經形成一個複雜龐大的迷宮,外人根本無法找到通往吉普賽人大本營的途徑。
在迷宮般的下水道保護下,吉普賽盜賊公會也多次躲過了滅頂之災。在吉普賽人大本營裏,雖然處於下水道,環境惡劣,蚊蟲滋生,老鼠橫行。但是卻讓吉普賽人安全生活在一起,發展壯大,至今已經發展成幾百人的規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