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瀾啊,聽說最近慕容雁和閭丘文兩個人又掐起來了?”長孫策在被子裏麵赤裸著身體,一隻手搭在魏瀾的肩膀上。
“是啊,資金部有一個叫塔吉烏克的被殺了,殺他的人是科研處四處長崔浩。”魏瀾把頭往上挪了挪,不偏不倚的枕在長孫策的胳膊上。
“集團都多少年了,還是這麼明爭暗鬥的,我以為我那個班子就夠亂了,沒想到他們這個班子還是這樣。”長孫策的語氣顯得非常擔心和憂慮,不過也是,古茶畢竟是自己的功績,他想不擔心也沒辦法。
“我明天去了解一下,下次來的時候跟您念叨念叨。”魏瀾閉著眼一邊說一邊回味著剛才的體驗。
“不用不用小瀾,你平時工作也不少,那個顧覺又帶著田天出去了,你哪有空啊,我也不想知道他們那些事情啦。你看我那邊掛著的字。”長孫策用另一隻空餘的手指向門那邊的牆上掛的一副字“專柔一氣 和光同塵”。
“專柔一氣,和光同塵。結聚精氣,剛柔並濟,不露鋒芒,與世無爭。您現在是真看開了啊!”魏瀾為他打開心結感到由衷的高興。
“是啊,與世無爭,對我來說無所謂了。”他把手抽出來拄著頭看著魏瀾:“不過小瀾,你也要多幫他們調節調節矛盾,畢竟和平安定是好的。”
魏瀾把他垂下來的幾縷頭發夾到耳朵後麵:“好的長孫董事,我一定盡我所能。”
“五千萬?!”三澤川驚訝地喊道:“你是說有人買了你們總價值五千萬的股票?”
“是,就是前幾天,我本來還高興,可第二天閭丘文就打電話來了,讓我投點錢,當時我就想到這五千萬怕是他找人投的,我沒辦法隻好自己又添了五千萬。”一想起這件事齊一樹就頭疼,兩隻大拇指不斷地按壓著太陽穴。
“然後換了他們科研處的技術?”三澤川恍然大悟,事情好像有些眉目可言了。
“我能告訴你的就這麼多。”
“那.......”三澤川剛想開口就被齊一樹打斷了。
“別想讓我出庭作證!這麼做對我來說就是自尋死路。”齊一樹一口否決了三澤川的想法:“我隻能做到這裏,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齊一樹說完就站起來背向她,站在原地低著頭沉思。
“你還知道些什麼,就算你不想當證人,那也要把你藏著掖著的都告訴我,這樣開庭的時候我勝算就更大了。”三澤川站到齊一樹的身後用央求似的語氣挖掘著他身上的信息。
“告訴你?告訴你有什麼用?你知道的太多這場案子就不再是處長殺科員的事情了,偏離目的了!”齊一樹操著教育的口氣說著:“而且我知道的事情,她慕容雁能不知道?她安黎能不知道?那都是些上不了台麵的問題,你知道又有什麼用!”此時他已經不抱著交談的心思了,而是嗬斥,他不想讓問題太複雜,也不想讓這個無辜的人被套進去。
“難道就.......”三澤川即便這樣還不死心,她太想一口吃掉閭丘文了,這樣自己立下的功勞足夠她和川崎美奈度過以後的幾十年了。
“你不要再說了!趕緊走!不然我要報警了!”齊一樹在說話的工夫已經走到桌子旁拿起座機的聽筒了。
三澤川也知道不可能從這個人身上再得到什麼,就識相的離開了。
“喂,你怎麼進來的怎麼出去,記住今天完全是你自己闖進來偷到的信息!”這是齊一樹對她的最後一句囑托,把自己的關係完全撇清了。
三澤川也懂他的意思,又從廁所的窗戶上鑽了出去。
現在是淩晨一點,距離上班隻有七個小時,三澤川盯了一會兒無一人的街道和因接觸不良而閃爍的路燈,從齊一樹那裏出來後總覺得心裏不舒服,她實在是太想家,太想川崎美奈了,煎熬的忍耐之下,她決定回家看看。
公司這邊,文件平靜地躺在桌麵上,等到早上,它們的命運或許是被填滿或許是被繼續閑置,亦或許是被扔到碎紙機裏麵碾碎。當唐德勝把最後落筆的文件塞在檔案裏麵時,他的神經終於得到了緩解,這場涉及兩個部門,上下級別之間的殺人案件終於要結束了,還有兩天庭審就要開始,在監察司的要求之下,這場審判將由成夢來主持,並且是完全公開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明眼人看出來究竟是慕容雁勝了,還是閭丘文勝了,董事們的爪牙看到自己的靠山被打壓心裏自然會動搖一些,或許會反水,或許是對上級的信任度降低,當然這兩者無論是誰敗了對安黎都有好處,她現在就是嫌事情太小了,不過是處長殺科員,要是慕容雁殺閭丘文那才有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