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你也會失手啊。”周炙背著手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尚清,“連你都敗了,那還有誰能殺得了他?”
尚清低著頭看著自己纏著繃帶的左腿,麵對周炙的問罪緊咬牙關。這時候的他散著頭發,一根根發絲披在肩上,落在眼前。
“先好好養傷吧,等傷口好了再去我那裏。”周炙隻留下了這麼一句話便轉身離開了病房。
裏麵的尚清攥緊床單狠咬著牙齒,昨晚的記憶一幕幕在自己眼前閃過,羞辱感像崩落的雪一樣覆蓋在他的心頭,將他那份自傲埋藏在深不見底的裂縫裏麵。
顧覺緩緩張開眼睛,右眼的光景雖然不再是一片黑暗,但依然非常模糊,渾身的酸痛讓他起不來身,現在就連抬起一隻胳膊都極其的費力。左肩上黏黏糊糊,一片紅色的印記把上身的皮膚分成了兩塊,地上滿是沾滿血腥的衛生紙。
浴室嘩啦的水聲停止了,透過玻璃可以看到一個凹凸有致的身影用毛巾擦拭著自己的頭發,陳鑫穿著一件恰好可以遮住自己半條大腿的白色襯衫出來了。
“你醒了!”她雖然激動但還是徐徐走過來。
“幾點了?”
“已經中午了。”她坐在床邊看著這張無比虛弱的臉,即便是古銅色的皮膚也遮掩不住麵頰上的蒼白。“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還好,再歇一會兒就沒什麼事了。”顧覺強撐著身體將上半身立起來靠在床頭。
“怎麼傷的這麼重,昨晚你去幹什麼了。”陳鑫拿起昨晚為他脫去的上衣遞到他眼前。“你回來後就暈在門前了,我把你拖到床上給你身上擦了點藥酒。”說著又拉起了床頭櫃上的瓶子在他眼前晃了晃。
可是顧覺隻有左眼眼珠跟著瓶子的晃動在移動,這是陳鑫在試自己,他必須表現出足夠的堅毅。所以故作輕鬆般抓住了衣服套在身上,但如此輕薄的衣物觸碰到後背都會引發強烈的疼痛感,使他的上身震顫了一下。
“去外麵逛了逛就被襲擊了。”
“誰幹得,你還記得那個人什麼樣子嗎?”陳鑫看出了他的窘迫,對他強裝出來的輕鬆表現出了一絲敬意,現在那雙桃花眼裏麵沒有昨晚的挑逗,而是在重新審視著這個人,她隱約感覺到他身上有一點不屬於集團的氣息。
“一身黑衣,戴著黑色的口罩,頭發後麵梳成了一個球。”顧覺提高中氣把尚清的特征描述出來,“還有就是他用的武器是一把鐵扇,還有銅錢,就這些了。”
陳鑫聽後用手摁住太陽穴,緊閉著眼睛在腦子裏麵快速地搜索著那個人的信息:“我以前聽說過這麼一個人,閭丘文手底下有一個信奉道教的人,平時會隨身帶著一把扇子,但是我記不起他的名字了。”
“又是閭丘文,昨天上午是他,晚上還是他。但他好像隻想殺我。”
“嗯,如果昨天晚上那個人來找我的話,我肯定逃不掉。”陳鑫看著顧覺強烈壓抑著心中欲望的火焰,“還能動吧,今天下午五點趕最後一班船回去,明天上午就能到集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