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我啊。”耿星河狠狠捏著趙城的下巴,把他的臉捏到變形再掰起來。
“我以為你忘記了。”他斂了眉眼,有些病態。
趙城不敢忘。
那個時候是刑警隊隊長的耿星河不知道從哪裏知道他是那個害他妹妹的男人,在他回家的路口等著他,差點兒沒打死他。
要不是被人報警救了,他估計要死在那天。
真諷刺。
他一個壞死了的人,被警察救了。
而耿星河,因為沒有證據當街打人就此背上了傷害群眾的罪名,被網友大肆討伐。
“泥……想幹……”他下頜疼的要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想,要你的命啊。”耿星河從褲兜裏掏出一把小巧的瑞士軍刀。“我現在可不是警察了,是律師。你猜,殺了你,我會不會坐牢呢?會坐幾年呢?”
那年耿星河在局裏被拘留了十天。
出來之後耿星河辭了刑警隊隊長的職位,再也不做警察了。
他救了那麼多人,世人隻因為一件事就否認了他的所有。
他救了那麼多人,卻連自己的妹妹都救不了,連一個公道都給不了。
他失去信仰了,他做不了警察了。
他不能自救,又怎麼救這愚蠢的世人。
“不……”
趙城開始劇烈的掙紮。
誰說殺他他都可以不信,唯獨耿星河。
他是個瘋子。
自從耿星河辭了警察之後,他就經常看見耿星河在他家周圍遊蕩。
那些時候嚇得他都不敢出門,生怕又被揍一頓。
後來還真被耿星河找到一點點的證據,進了一天局子,又因為沒有確切的證據被放了出來。
那之後他就開始發自內心的害怕耿星河,害怕他形影不離,害怕他陰鬱的眼神,害怕他的高大強壯,害怕他真的找到證據,更害怕他哪天失控了會殺死自己,所以他和那個人做了交易。
他被摘得幹幹淨淨,甚至還找好了個替罪羊,他離開了帝都,拿著一大筆錢開始了新的生活。
他也有了個新的身份,他的父親是在穀家旗下第一工廠的員工,妻子是穀家一家子公司的財務經理。
他安安穩穩的過了五年,如今卻又落在耿星河手裏。
“我很早之前就想殺你了。”
“可你被紅蟹藏的太緊了。”
“我等了好久等到你再次出現。”
耿星河的刀就要劃到他的脖頸上了,趙城嚇得砰的一跪,要不是怕磕頭會跟刀來個親密接觸他真的會磕幾個頭。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應該鬼迷心竅失手殺了你妹妹。”
趙城慌不擇言,把所有的真相都說出來。
他心裏還有一絲僥幸。
耿星河不會殺掉他的,他會把他送到警局去,讓他接受法律的懲罰。
而這些他逼供的證詞一點兒法律效力都沒有,他依舊會全身而退。
“鬼迷心竅?不對吧,趙城,是蓄謀已久吧。”
耿星河的刀劃開了趙城大腿處的衣料,趙城感到一陣惡寒。
“怎麼會……啊!”
趙城一聲尖叫,耿星河的刀直直刺進了他的大腿皮肉,鮮血直流。
“我說!我說!我大學就認識範相思了,我喜歡她!但是被拒絕了……”
耿星河拔出了刀,他刺的是一處不大不小的血管,鮮血汩汩的湧出,但不致命。
“繼續。”
耿星河起身,走到一旁的貨架上,打開其中一個銀白色的工作箱,裏麵一排排的是定製的手術刀零件。
“我在那條路上見過她之後就念念不忘,我……我,我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我該死!”趙城想扇自己的巴掌,奈何手被綁在身後。
耿星河帶好了乳白色的橡膠手套,取了10號刀片及4號加長刀柄,安裝好。
“你說得對。”他很認同趙城說的那句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所以,他要切掉他作惡的東西。
10號刀片最適合切開皮膚,皮下,肌肉,骨膜等組織了。
之後是長達三個小時的折磨。
天微微亮時,耿星河才走出地下室。
他沒有休息,立刻來到自己的書房,把剛剛詢問出來的零零散散的東西整理成文件又打印出來。
一切做完之後他才徹底放鬆下來,整個人癱在辦公椅上,一動不動。
眼睛開始感到酸澀,有液體從臉頰滑落,耿星河捂住自己的臉,開始號啕大哭。
相思,相思。
他輕聲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