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學校臨時安排了摸底考試，不過隻考語數英三門。
宋陽一聽，隻覺五雷轟頂，他可是暑假玩痛快了的，這一開學就考試，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臨時添佛腳，佛腳都不帶稀罕他的。
“宋陽，你完了。”莊懷知回頭對宋陽擺出一個看熱鬧的表情。
宋陽垂頭喪氣地唉唉唉了幾聲。
許舟遠看他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像是天塌下來了，問道：“摸底考試而已，怕什麼。”
宋陽瞅了他一眼，表情更加痛苦了，他和莊懷知胸有成竹的樣子讓他更加鬱悶了，卻又無從說起。
認真讀書的，幾個不在乎成績，幾個不在乎排名，他宋陽也一樣，他不想一來到這個新班級，還沒融入進去，旁人就已經用差生的有色眼鏡看他了，他不想往後要相處至少半年的同學都記得他是班上倒數第一，他更不想回去麵對父母哥哥姐姐的絮絮叨叨。
莊懷知看著兄弟一臉鬱悶樣，依他對宋陽的了解，大概猜到了他在煩什麼，宋陽除了煩這個也不會煩別的了。
許舟遠見他不說話，不再理會，回頭搞自己的去了。
語文老師剛發下試卷，季明就從教室前門打了個報告，老師示意他進去。
莊懷知一看，連忙招手，一邊打唇語，這裏這裏。
季明是個長得周正，有點瘦弱的男生，帶著一副黑框眼鏡，嘴唇有點白，看得出來身體不太好，舉手投足間的輕緩帶著一股憔悴。
季明剛坐下，莊懷知就湊過去，很小聲的關心道：“你好了？”
“沒什麼事了，聽說要考試，就趕來了。”季明的聲音平淡而輕柔，帶著點女聲。
半晌，教室隻剩下齊刷刷寫字的聲音。
一下午，就這麼在考試中過去了，考完最後一門英語，老師就直接宣布放學了。
宋陽問：“莊懷知，吃飯去。許舟遠，你一起嗎？”
“不了，我還要去接我妹妹。”
隻好作罷，走到樓下，許舟遠就朝單車棚走去了。
許舟遠騎著單車剛到實驗中學校門口，就看見許晚潼乖乖站在門衛室的一邊，低著頭看著自己的皮鞋。
周圍的人有說有笑的，不是大人牽著小孩，就是小孩挽著小孩，隻有潼潼是一個人，行隻單影地站在那，許舟遠心疼了。
“潼潼，走吧，回家吃飯。”許舟遠一個刹車橫在許晚潼麵前，溫暖道。
“好。”許晚潼坐在單車後麵，緊緊抱著哥哥的腰。
回去後，許舟遠煮了許晚潼愛吃的西紅柿雞蛋麵，吃麵的時候，許舟遠試探問道：“潼潼，今天在學校怎麼樣？”
“沒事。”許晚潼抬頭看了眼哥哥，搖了搖頭。
“昨天那個……”
還沒等許舟遠問完，許晚潼連忙說，“她今天沒找我麻煩。”
許晚潼後又朝哥哥甜甜一笑，“哥哥別擔心，我很好。”
許舟遠總覺得許晚潼情緒有點低落，但是和他待在一起的時候又好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苦澀在心中滋生，讓他捉摸不透命運又要和他開什麼玩笑。
吃完飯，許舟遠丟給許晚潼一本《天才數學基本算法》。
“哥哥，這是什麼。”
“給你玩的，裏麵有很多數字遊戲，很有意思，你無聊可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