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請兩人進屋,這讓江國心真的沒想到,趕忙點頭哈腰的應承,跟著周天進入套房內。
周天淡漠的目光,仔細審視另一位中年男人。
他大概50多歲左右的年紀,風塵仆仆,滿臉滄桑。
眼睛內滿是紅血絲,頭發還有些淩亂,臉上刮著滄桑的胡渣,很久沒有打理過,黑色的西裝有些褶皺,領口也沒有係上。
給人第一眼的感覺是,憔悴,走投無路的人。
“他是誰啊?”
中年人不是本地人,口音有點偏南方。
江國心趕忙介紹:
“這位可是高人,我都要畢恭畢敬,你最好別那麼多廢話。”
中年男人跟著江國心進入套房內,東張西望,眼珠子提溜轉。
周天入座,背對眾人,拿著酒杯繼續看著落地窗外的霓虹夜景。
“周先生,剛才在外麵的確有點吵,我下次一定注意。”
江國心打破尷尬,畢恭畢敬的說了這麼一嘴。
“我不在意。”
周天頭也沒回,背對兩人說道:
“先自我介紹一下吧,他遇上什麼麻煩了?”
江國心先鬆了一口氣,趕忙給旁邊的中年人使眼色。
中年人還很懵逼,完全不理解,周天到底是何方神聖。
“愣著幹什麼呢,周先生問你呢。”
“昂。”
中年人開始自我介紹。
他叫翟旭東,本是蘇州人,是做鞋子進出口生意的,在老家有個工廠,近些年賺了不少錢。
本來生意做得順風順水,他把鞋廠擴建,不但花光積蓄還跟銀行又借了不少錢。
本以為能把錢賺回來,誰能想到中間出了岔子,幾乎將他逼到瀕臨破產的地步。
他近些年來常駐江城,家裏的工廠交給合夥人搭理,工廠擴大規模以後,第一批鞋子準備出口海外,可當即將發貨時發現,鞋子做出來清一色全是左腳。
打電話詢問工廠,這才得知,是新的流水線出了問題,這一批鞋隻做了一隻腳。
眼看著就要過了交貨期限,現在趕工把右腳做出來根本來不及。
逾期不能交貨,賠償款以及銀行貸款,等等催債通知,就像是多米諾骨牌一般倒塌,壓的他喘不過氣,隻能四處找人籌錢度過眼下難關。
翟旭東口若懸河的把這件事說完,情緒低迷,直接蹲在地上,雙手插胸,一副怨天尤人的模樣。
周天還是沒有回頭,淡漠聽完他的講述,隨口問道:
“他也是聯盟商會的人?”
江國心趕忙接話。
“沒錯,是最早加入聯盟商會的一員,聯盟商會這個提議,當初還是他提出來的呢,他算是元老的存在。”
“嗯,我知道了。”
周天喝了酒,把酒杯隨手放在一旁的茶幾上,淡然站起來,轉身正眼看向翟旭東。
“我能幫你渡過難關,不過你能為我做什麼?”
翟旭東一怔,詫異的看著周天。
江國心臉上又驚又喜,見翟旭東木訥的表情,他趕忙踢了一腳提醒道:
“別愣著,周先生隻要出手,天塌都能幫你扛過去,這是你的榮幸。”
“別這麼說。”
周天打斷道:
“我跟他沒交情,忙不能白幫,想要我出手,還得看他能付出什麼。”
翟旭東肅然起身,語氣鄭重道:
“隻要幫我度過難關,保住我的工廠,我可以給你股份,或者要多少錢你開個價。”
“嗬嗬。”
周天失去興趣,轉身回去坐下,自顧自的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