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1日下午,經過一番掃尾工作,無名子餐廳的裝修工程比預期提前一天完工。陳臻放學之後趕到餐廳,經他親自驗收完畢,裝修隊才算正式收工。
為了答謝裝修隊這些天來日以繼夜加班加點的忙碌,秦元和吳辰商量之後,特意在附近的金輝酒樓擺了一桌表示犒勞。金輝酒樓算是附近比較上檔次的場所,縣城裏一些比較體麵的人物也時常會來光顧,秦元將酒席設在此處,也算聊表幾分心意。
酒席設在一個包間,一行十人恰好坐滿。
酒樓的菜上得挺快,菜色也相當不錯,色香味俱全,眾人不禁胃口大開。
這幾天忙壞了,現在裝修工程圓滿完成,大家總算可以歇一口氣了,桌上的東西消滅得極快,秦元不得不在中途多加了七八道菜。
當然,在這種場合,酒是少不了的,眾人在大快朵頤間也沒有忘記交杯換盞,一群人喝得不亦樂乎。
陳臻是學生,在這種情況下大家自然不會逼他喝酒,不過,有些酒卻是推脫不掉的。譬如說與秦元和吳辰碰上一杯,那絕對是義不容辭的,沒有他們的努力,也不可能會有如今的進展,說起來他們可是無名子的真正功臣。而工頭李剛接了這個裝修工程,可以說大部分是出於與吳辰的交情,否則陳臻的冤枉錢可不會少花,這一杯酒也是少不了的。可是敬了李剛,其他工人不敬上一杯也說不過去,這麼一來二往的,陳臻都記不清楚自己喝了多少,隻知道漸漸腦袋開始發漲,而後眼睛也出現了幾分潮澀的感覺。
不能再喝了!陳臻的意識清楚地發出了這個信號。
陳臻原本酒量就不好,在這個年齡段的時候更是不堪,必須得保持頭腦的清醒,晚上回去還得整理一些關於無名子餐廳招聘之類的事項。
想到這裏,陳臻站了起來:“我去一趟洗手間。”
秦元和吳辰正喝得興起,他們倆原本就好這一口,現在與裝修隊倒是臭味相投,喝起酒便停不下來,眨眼間一群人已經消滅了三箱啤酒,現在第四箱的啤酒也全部擺上了桌麵,哪裏有空去理會陳臻。倒是一直沒有喝酒的秦姍關心地問了一句:“你沒事吧?”
“沒事。”陳臻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正常,睜著有些朦朧的眼睛看了秦姍一眼,“我去洗把臉。”
“小心點啊。”秦姍才剛說完,陳臻已經離開座位,打開包間門,往外麵走去。
出門之後,陳臻猛地搖搖腦袋,試圖讓自己變得清醒一些,這個包間到洗手間還有一段距離,陳臻可不想一路搖搖晃晃地被人笑話。
“張叔,這回真的麻煩你了,我再敬你一杯!”
經過一個包間門口,陳臻突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腳步不禁停了下來。
“嗬嗬,你還跟我客氣什麼?來!”
接著是碰杯的聲音。
這個喚對方張叔的聲音,不是謝文龍嗎?
陳臻猛然間清醒了許多,耳朵不由地豎了起來。
隻聽那個張叔的聲音又道:“我家那小子,就是不爭氣啊,有空你多教教他。”
“嗬嗬,張叔可千萬別這麼說,其實他最近表現還不錯。”
“唉,那個臭小子,什麼時候能學學他爹我,整天就知道惹事,你看,上次還說什麼要去砍了那個姓陳的小子,唉,什麼時候才能讓我省心啊?”
聽到這裏,陳臻心中猛地一跳,他口中那個姓陳的小子,不會就是我吧?
隻聽謝文龍的聲音又道:“他也就是說說而已,沒事的。”
“什麼說說而已,如果沒有你勸住他,我看他那性子,早就拿刀衝到學校去了。”張叔歎了口氣,“也怪我生意太忙,小時候沒把他管教好,以後你多關照一下,別讓他給我惹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