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徹底落下,天空一片死寂,沒有雲層,沒有繁星,也沒有正德期待的明月。
“可惜,今日無月,也罷,開始吧,我的朋友。”正德轉身麵對陳尋。
她身上始終沒有透露出任何氣息與情緒波動,就好像她隻是一台沒有感情的冰冷的機器。
“我和你可不是朋友。”陳尋反駁道。
“遲早會是的。”正德不知所雲的說了一句,便不再言語。
最後,還是陳尋耐不住性子,開口問道:“說吧,你找我過來究竟想說什麼?你又怎麼知道那件事?”
陳尋口中的那件事,指的自然就是百鬼圖。
在陳尋眼中,百鬼圖是隻有他自己知道的秘密,如果這個秘密被別人知道,那隻能說明自己身邊出了奸細,但這是不可能的,一是以自己的能力還不配擁有被人盯上,二是自己根本沒有把百鬼圖的秘密告訴任何一個人。
那就隻剩一個可能,那就是這一切隻是一盤棋局,自己所遭遇的一切都是精心安排,百鬼圖就是其中一環。
“是了,一定是這樣,百鬼圖是,最開始的小女孩也是,我會遇到北堂夢也是,之後的雪國療養院,龍潭鬼域,封門禁地可能都是。”陳尋心頭一震,在很久之前他就覺得這一切很巧合,但也隻覺得是巧合。
而現在正德的出現無疑是告訴他這一切都很蹊蹺。
“可究竟是誰有這種能量?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又為何選中我這個二十六歲之前從未接觸過鬼怪世界的凡人?還是說是我多想了?”
不等陳尋思考出答案,正德走到他身側,素手搭在他的肩上,“不用多想,我找你過來隻是想告訴你部分‘真相’。”
“真相?”陳尋有些狐疑,他不相信這個女人這麼好心,更不相信這個女人區區一個鬼奴能知道什麼真相。
“對,真相。”正德點了點頭。
“用一個虛假的名字戴著麵具來告訴我所謂的真相,還真是一點可信度都沒有呢。”陳尋沒好氣地道。
正德沒有理會陳尋,她清楚以自己的身份說什麼這個男人都不會相信。
正德背負雙手,自顧自地說道:“在鬼物的世界裏,和其他國家相比,東瀛是封閉的,就和百年前的大夏一樣,這樣的封閉讓東瀛的斬鬼家族聯合起來,對付國內的鬼物,在這個時候東瀛是純潔的,幹淨的,還沒有受到鬼奴的侵染,但純潔的白是維持不久的。”
“你們大夏有句古話叫做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這句話很適合用來形容當時的東瀛,獨屬於東瀛的純潔的白隻存在了幾十年的時間,然後白中便此生出了黑。但這樣的黑在剛出現的時候就被無盡的白吞噬。”
“可這就結束了嗎?不是的,這些黑即便被吞噬,也如同滴落進清水中的黑墨,墨水雖被清水化開,卻永遠無法化解,黑會被稀釋,散布在白的各個角落,之後又會生出新的黑,又再一次被白稀釋,往往複複不斷來回,直到最後,白的轉變為黑的,黑白不和,各自為敵,如今東瀛的局勢便是如此,我有預料,這場大戰之後,東瀛的黑會徹底消失,白即將消弭殆盡,屆時會有外來勢力進入東瀛,然後再次陷入循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