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直是爺爺的心頭恨。
他在世的時候就一直嚷嚷著要報仇,可直到去世卻再也沒有找到蓮花坊的準確位置。
根本就飄忽不定,甚至都沒有一個明確的招牌。
這一點倒是讓靈生有些頭疼。
但仔細想想,如果青婉瑜真是蓮花坊的人,隻要跟著她也不愁發現不了。
而要是她不是,那就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呼。”靈生輕輕呼出了一口氣。
拱了拱身子,把腦子裏想的全部驅散出去。
重生以後,他發現自己好像多了很多的問題。
明明他以前隻是一個四等不到的下等凡人,就那青婉瑜,又從何得知關乎他的如此詳細的消息。
靈生想不明白,也就不再想了。
他沉沉的睡過去。
這一覺他也睡得很不踏實,總擔心自己的重生隻是一場走馬夢境。
不過好在第二天的卯時,他就被附近打鳴的公雞給吵醒了。
迷迷糊糊的起床洗了把臉,這才確定自己真的不是在做夢。
把昨天剩下的糙米粥熱一熱,權當早飯吃下。
靈生想著今天要進城,也去花坊試一試那所謂的臨摹。
又擔心會撞見青婉瑜,猶豫了好片刻,才是去到搗藥房將存放在地板暗格中的蘊靈草,小心翼翼的取了兩株。
蘊靈草是靈藥,在凡人界的價格是二百兩一株。
用普通的鬆木盒裝好,靈生穿上自己的破洞麻衣,把大堂門一鎖也就出了門。
他要去村裏的林裁縫家買上一身新衣裳。
林裁縫的妻子林氏年輕的時候是花樓的姑娘,後來遇到林裁縫才得以贖身,也是化妝打扮的好手。
有他們幫忙,靈生不怕進城會被人笑話。
但要換一身好行頭,價格自然也就不會低。
靈生和林裁縫唐氏的關係還算不錯,但該給的錢一個銅板也不能少。
他帶著兩株蘊靈草先去了一趟藥堂交易。
但因為是村裏的藥堂,去城裏交易能賣到四百兩的兩株蘊靈草,到這裏就少了四十兩,隻到手三百六十兩。
靈生感覺有些心疼。
四十兩,買白大米每天喝粥的話,他起碼能喝上一年。
不過急著用錢,他也沒更好的辦法。
一手交貨一手拿錢,而當他花了足足二百兩,用了一個上午的時間從林裁縫家裏走出來的時候。
青玉緞帶,身穿青色鑲邊刺繡長袍,頭戴藤蔓金絲翠綠箍,腳踩山河錦織靴。
麵白似玉,墨眉似劍,鬢角貼著延長細柳假發,盡顯飄飄公子風。
手持銀白折扇,左腰再佩上一柄開鋒寶劍。
以往破洞麻衣的狼狽模樣全部消失不見。
此時的靈生不但貴氣盡顯,這一身肥壯的身材,也隻會被人認作是上流家族的貴公子。
“這身衣裳,走路好不習慣。”
雖然穿在身上確實舒服,但行走的時候卻總感覺胯下邁不開腿。
靈生努力讓自己習慣這身行頭。
而現在行頭有了,離他進城也就隻缺少一樣。
“少爺!”
忽的,林裁縫家跑出來一名身穿黑布長衫的青年。
靈生聽見,回頭向他招了招手。
他是林裁縫和唐氏的兒子。
受靈生雇傭,包吃喝,花六兩銀子當靈生六天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