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淚
【不一樣！有什麼不一樣，不都是把人的腦袋砍下來，把人的心髒挖出來嗎？
這是很久之前的質疑。
不一樣，好像又相似。
劍上染血的那夜，是中秋時。
季德盤坐在山頭，這是門派中的一個廢棄的小山。
無靈植，無靈獸，更無大好的景色，就這樣平平無奇的一座山被扔下了。
一隻幼獸來了，通體灰毛，一雙異色的眼是這東西最大的特色。
手裏拿著酒水，這是第一次品嚐。
遠處的圓月美麗，近處的人孤寂。】
【女人在想，在想什麼時候自己能不用想。
前不久的出山，殺了一個人。
一個小女孩。
為什麼殺了她？季德忘了。
不重要，但久久難平。】
手裏的劍不住的抖，自己隻不過是完成了任務而已，對方也是十惡不赦，不是嗎？
一雙手扼住脖子，整個身子被提起，氣的發紅的眼睛就像野獸。
怎麼回事？
“咳咳！”
“季德！你好狠的心啊！”
“你下手真黑。”
三聲直接打破回憶，棺材裏鑽出個小人。
不過一手大的裂縫出來個於竹。
滿身灰土，說話不住咳嗽。
“你？”
季德開口發問。
“這底下有密道，剛發現的！跟我來。”
說著，於竹拽著季德就往下麵鑽。
“你別過來！”
季德大聲說，甩開了那個抓著自己的手，這不是於竹。
似乎是意識到了這件事，麵前的家夥又變成枯樹根，臉由比構成身子的要細上很多的枝杈纏繞。
兩個眼睛的位置空空如也，嘴巴張得老大，仿佛下一秒就會把季德吞入腹中。
再去看那個棺材，也早早消失。
“我，不會是瘋了吧？”
屋室裏是靜的，外麵也是。
究竟是怎麼個回事，原因一絲一毫的也想不到想不起。
未探索的地方還有很多，出路一定會有，但季德不想找了。
一到這座山中就會有許多離奇的事。
仙家的名著讀過很多，可以影響人的卻少之又少。
來到這裏，自己不像自己。
離開這裏，總有聲音喚著。
季德癱坐地上，頭痛，很疼很痛。
顧不上周圍的雕像多麼駭人，一下子爬到頭頂。
右手抽出劍來，眼睛閉上，胳膊來回舞動，伴隨著肢體的動作，劍柄緩緩發光。
【人的眼睛不會騙人。】
這是誰告訴過季德的，季德又將這句話告訴別人。
說一劍破萬法，一目識百鬼。
取的三千水於一瓢。
白衣飄飄，劍上帶了痕跡，似是水汙一樣。
那日殺的人是個孩子。
救得是她，殺的也是她。
一座破山上，兩人並靠著喝酒。
一曲完後又是一日新陽。
季德停下了，她知道了。
等。
這是破局所在，樹還是真人。
局的關鍵在於自己，本還想著是那個小小於竹呢。
木牆是牢固的，生長的也是迅速，在某些時刻季德就已經發現了這一點。
砍斷後會迅速的恢複了原樣。
從什麼時候開的說不上來，第一次踏入這座山的時候麼？答案看來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