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自從醒來後都沒看到他……喬奶奶回去後也未再來醫院……
莫聞夕思索著，緩緩踱步於客廳。這時，耳裏忽然傳入的“吱呀”一聲，嚇得她一瞬將注意力投到臥室。
——房間裏有人！
直覺告訴她。
喬燃？Abby？除此之外……
“喬燃？你怎麼來了？”這時，從房間裏匆匆走出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趙曉傾！
莫聞夕訝異極了。
“新聞說你傷得很嚴重啊……”趙曉傾咯吱窩夾著公文包，額頭上微微滲出了細汗。
“你來這裏做什麼？”莫聞夕直直盯著趙曉傾的眼睛。
她刻意避開了自己的目光：“咳，Abby今天休息，所以我來替她拿聞夕的一些東西……”
什麼東西需要去臥室拿？
莫聞夕微微側身，斜眼就瞥見了還未完全合上門的保險箱。
處方單！
趙曉傾是來拿這個的？當初自己就診的醫院和醫生都是她盡數安排的，再加上現在林奈的事鬧得滿城風雨……這是心虛了？
刹那間，莫聞夕明白了什麼——林奈的“自殺”，跟趙曉傾脫不開幹係！
“那我先走了。”趙曉傾低眼，步伐匆匆。
“等等！”莫聞夕立馬攔住她，伸手就要奪取她的包包。
趙曉傾來不及反應，見公文包被抽走，急紅了臉：“你搶我東西做什麼？”
莫聞夕即刻就從公文包裏抽出了那張處方單。
“這可不是你的東西。”
“少多管閑事！”趙曉傾大呼小叫了起來，幾乎是瘋了一般叫喊，“快還給我！”
“林奈並非抑鬱症。”莫聞夕冷靜開口，一時之間忘記了自己如今是喬燃的模樣，“這張處方單就是證據！隻要再細察診療醫院的就醫記錄……”
“我可沒空跟你討論網上的八卦！”趙曉傾叫囂著打斷了她的話，仍然試圖搶回處方單，慌亂之餘，胳膊打在了身後桌上的花瓶。
“啪啦”一聲，花瓶成了一地的碎渣。
就如同那日的酒杯……
莫聞夕還是忍不住鼻頭一酸，質問：“這不是你跟林奈一塊兒親手燒製的花瓶嗎？”
明明三人曾經笑聲仿佛就在昨天，在那個命名為“自由”的玻璃工坊裏。
她猶記得，一開始是趙曉傾帶自己解壓放鬆，自己熟悉後又叫上林奈，最後那裏成了三個人的小天地……
雖然現在已經破敗荒涼。
“這種事你也知道……”趙曉傾愣住了。
“林奈除了是同事，也是朋友啊！”莫聞夕抬高音量。
“少天真了！”趙曉傾恢複了平日裏的張狂，“不愧是莫聞夕的小男友，怎麼跟她一個德行！都活在自以為是的烏托邦裏！”
“……”
莫聞夕沉默了。
我真笨，到現在還期待著能找回過去的趙曉傾……
她蹲下身，默默收拾起玻璃碎渣。
而就在這時，趙曉傾早已偷偷從後頭的櫥櫃裏順出一個獎杯，接著揚起手，毫不客氣地向“喬燃”的腦袋上砸了過去。
一下，兩下，三下……
“你也給我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