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陵三十七年,淮安將軍攜其子林子由平定四部班師回京,曆時五年。
定遠侯府。
安青意正坐在窗邊翻閱《論語》,見丫鬟顏月急躁躁地跑進來,便詢問發生了何事。
“小姐,林將軍回來了,林公子也回來了,不過,不過……”顏月支支吾吾的,安青意無奈輕捏了下鼻梁,“林公子帶回了一位姑娘,還是同騎著馬”。
支支吾吾好不容易說完了,顏月仔細觀察著她家小姐的神情,卻絲毫不見她傷心。
“咳咳”安青意單手捂住嘴,放下《論語》。顏月這才看到桌上的藥碗裏還沒空,不禁有些生氣,“小姐,您又不好好喝藥,這身體可怎麼辦?奴婢去給您熱一下。”
安青意剛想說話,顏月就拿著藥碗出去了,她無奈地歎了口氣,也不續看《論語》了,就單手撐著頭,陷入沉思。
林公子……林子由?實話說若不是今日顏月提起,她大概不會記起這些人。又想起之前與林子由情投意合的事,不由覺得之前的自己有點好笑,那時才小小年紀懂得什麼是情情愛愛啊,就急著定下親事。
既然這位林小將軍帶回了一名女子,還是同騎,想來這名女子應對林小將軍來說是極為重要的,她安青意可不想棒打鴛鴦做那個惡人。
等了一會顏月端著熱好的藥進屋,直盯著安青意直到她喝完藥。
“月兒,不必擔心,我剛剛隻是看書太過認真,一時忘了喝藥,真不是有意的。”
聽了安青意的解釋,顏月聳著肩道:“小姐,這已經是這個月第二十五次了,這個理由您已經說了十四次了”。
“……”
啊?有這麼多次嗎?
“那個,月兒,有些事情無需知道太過清楚,你說是吧?”
可惜顏月不吃這一套,義正言辭道:“這事關小姐您的身體,奴婢當然要仔細點”。
得,沒救了,唉——。
“大小姐,老爺喚您去前廳。”
侯爺身邊的管事過來傳喚,卻不敢進屋,隻在門外道了一聲便離開了。也是,安青意這屋子滿是藥味,誰願進來。不過那聲音實在是小,好在門口有丫鬟在打掃,幫忙又傳達了一遍。
“小姐,侯爺這時喚您能有什麼事啊?”
安青意搖搖頭。
顏月看了看安青意這慵散的模樣,內心直說不行,讓安青意坐下急忙梳了半紮發,戴上芙蓉簪點了紅妝,才肯放安青意出房。
“這見老爺呢,還是得注意點,小姐您別太過隨意了。”
“是是是,月兒說的是。”
剛進前廳就見侯爺一臉嚴肅,安青意邊行禮邊打量著,“見過父親”。
那臉黑得和黑炭似乎沒什麼區別。
“嗯,你可知我為何讓人傳喚你來前廳?”
“容女兒鬥膽猜測,可是與林小將軍有關?”
“是了,你們五年前定了親,但如今林家小子與別的女子同騎馬這事已經傳遍了京城,依你見應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