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山先生的畫自然是好的。”宮落雲點了點頭,下一瞬就看見蕭允昭將一個巴掌大很是精致的盒子放在她麵前。
“這是?”宮落雲拿起來看了看,盒子上點綴著一隻珍珠大小的玉蝴蝶,輕輕一暗,那盒子便打開來,上下兩層,像綻放的牡丹一般。
“聽說女子都喜歡這個。”畢竟是第一次送這些東西,麵上有些不自然,“這個說是小巧又方便,若是出行帶出去補一補妝容是最好的。”
的確,盒子雖然小,卻極有心思,雕花也是淡淡的顏色,很是雅致。裏麵口脂、煙墨、好幾個顏色的胭脂都裝在裏麵使用起來很是方便。
“雲兒可還喜歡?”
宮落雲看了看,眸色一亮,忽又將盒子閉上,在蕭允昭麵前福了福身,正色道:“殿下能回答雲兒一個問題嗎?”
墨色的眸子一怔,忽然覺得心頭沉沉的,但仍是緩了聲道:“雲兒要問什麼,盡管問。”
“那日碧水苑的事,對我下手的不止韓安茹一人對不對?”
蕭允昭心中“咯噔”一下,卻也不想欺瞞,點了點頭,“確實憑韓安茹一人無法做出那許多事,單就賣通宮婢就不是她一個員外郎之女能做到的?”
“殿下可曾派人去查?”
“母後雖打算息事寧人,但孤自然要派人去查的,”
“殿下可查到了?”攥緊了帕子,柔柔的嗓音帶了些自己都不曾察覺的逼問。
宮落雲目不轉睛的看著蕭允昭,手心冒出一片細汗。
蕭允昭抬眼瞧著她,並不想再這上多言,但仍是答道:“查到了。”
那一日在碧水苑伺候的工人隔日就被他暗暗拷問了一遍,果然有人招,還奉上了賄賂的銀子,真是好大的手筆。“其中還有李淺雪。”
“如今李淺雪安然無恙不是?”宮落雲眉間緊皺,方才的羞澀也一點點退了去。
蕭允昭張了張嘴,麵帶難色,“雲兒,這件事急不得,孤答應你,絕不會讓你受委屈。”
宮落雲紅著眼眶勾了勾唇,卻忍不住淚水沾濕了麵頰,看得蕭允昭心中一擰,“殿下曾答應過,那一日傷我的人,都會受到懲罰。”且還有一人,但此刻可以篤定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動的。
“雲兒,孤答應你的必然不會食言,你是孤的女人,孤又怎會看你受委屈?”
“可事實是殿下高高舉起,輕輕放下不是嗎?”
蕭允昭喉間一梗,隻好上前握住了她的手,“給孤一些時間,好不好?”
宮落雲用帕子沾了沾眼淚,忽而轉了話題,“殿下是從什麼時候心儀臣女的?”
蕭允昭想了想,“以前孤微服遊湖是見過宮府的畫舫,那一日你揭開紗帳一角,輕撩水麵,孤便不自覺出神,再見麵便是在百花宴上。”
“原來這樣早啊。”宮落雲點點頭,心中更冷了,語氣也變得疏離了起來,“臣女不是逼著殿下幫我出氣,隻是殿下如此將臣女當無知孩童一樣蒙騙,卻又是如何能做出一副總是寵愛疼惜的樣子?沒得叫人······”
雖及時打住了,但蕭允昭在她的麵上自然也看出了那未竟之語,隻是他當太子這麼些年,又有誰敢對他如此?
怒火“騰”的一下便竄了出來,重重擊在小幾上,“宮落雲!”
宮落雲被這一嗓子嚇了一跳,但其實並未多害怕,隻是麵上又疏離了些。
挺直了脊背,鄭重的向齊昭叩首,“殿下恕罪!”
幾日之後,韓安茹便成了這都城之中最大的笑話。
據說成親那日霍長風並未與她圓房,反倒是寵幸了自己屋裏近身伺候的婢子,沒隔幾日便抬為姨娘,即便是三日回門卻是韓安茹一人。
承嘉侯府對於此事也沒什麼反應,雖然不至於苛待,但也不會維護。更何況早在出嫁之前,她不嫁庶子那番言論更是人盡皆是,此次之後,這個新婦有多不受寵更是人盡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