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宮落雲很是糾結,對於蕭允昭,她想要刻意的與他保持距離,可每晚卻又壓不下心中的期待,特別是因著那日在畫舫上的一席話,不僅撇清了他與柳可嫣之間的關係,也叫她忍不住將靠近床榻的那扇窗開了半扇。
宮落雲眉頭沉了沉,若宮家官位不至如此,二伯他們身上若隻有小小的戰功,或許可應了他的情意,也不用像現在這般偷偷摸摸。
若她每次見著他都能板起臉,或站在一邊不肯靠近,也許沒個幾次蕭允昭也許就膩了,可她總是做不出來那副樣子······
哎!
窗子“吱呀”一聲被推開,熟悉的足音早已刻進她的耳,每一次見著他,微翹的嘴角,輕快的步子,在自己還來不及阻止時便投入他的懷中,一如此刻。
“有沒有想我?”擁著宮落雲,半靠在軟榻上,手邊的小幾放著幾盤吃食,每晚,他總會用一些。
“殿下如今怎麼連稱謂都忘了?”宮落雲被蕭允昭放在腿上,羞紅著臉,舀了小半碗鴨血粉絲湯遞給他,又往盤子裏夾了塊金魚餃和五色春卷。
“在雲兒麵前自然無需那些。”蕭允昭喝了幾口鴨血粉絲湯,他每日政務繁忙,卻總是想過來瞧一眼,隻怕一日不來,這姑娘又要同他生分了,遂常常剛結束政務還來不及用些東西便匆匆趕來。
就有那麼一日,還未同她說上幾句話便饑腸轆轆,讓他在雲兒麵前好生沒臉。
幸虧他的雲兒也是極為體貼的,隻是掩唇輕笑,“臣女有些餓了,殿下要不要同臣女一同用些東西?”
蕭允昭自然拿出來東宮太子的架子,一撩後擺坐了下來,“倒也不是不可以。”
宮落雲輕覷了一眼,便喚了含琳準備些夜宵。自從那一日起,宮大小姐便也養成了每晚必吃些東西的習慣。
蕭允昭看了眼被宮落雲咬了半口的金魚餃,握著她的手腕,順勢將那半顆吃了下去。
原本用帕子沾著唇角的手一頓,隻覺得握在她腕上的手燙的很是灼人,又立刻垂下頭去,卻聽蕭允昭道:“可雲兒還是如此生分。”
“殿下······”宮落雲看著他又盛了些湯在碗中,放在唇邊吹了吹,羹勺便遞到了她的唇邊:“瞧瞧咱們現在像什麼?”
蕭允昭淺笑著,眼眸之中帶著一絲促狹,“夫妻。”
“殿下!”宮落雲被齊昭逗得無地自容,不肯在他懷中,便掙紮著要下去。
隻聽屋內“哐當”一聲,好似有什麼東西碎掉了,含琳和若薇守在門外,若薇竊笑著瞪大眼,不禁望著緊閉的房門,含琳隻微微一笑,用手比了個“噓”的手勢。
“雲兒。”蕭允昭卻不肯她離開他半分,便握著她的腰肢將她禁錮在懷中,微微低頭,貼著她的額頭,磨蹭著她的鼻尖,沙啞的嗓音含了三分蠱惑,“其實雲兒早已經願意了是嗎?”
宮落雲氣息一滯,睜大了眼睛,不自覺的緊抓著他的衣衫,“殿下······容臣女再想想,好嗎?”
蕭允昭眼角一彎,不覺握緊了她的手,“我等你。”瞧著她幾不可聞的點點頭,原本就深邃的眸子一瞬間更加幽深。
也不知是幾更天,若薇和含琳將碗碟收好,吹熄了燭火。
殿下與小姐的事在她們之間早已不是秘密,含琳自然是知曉的,隻是若薇性子開朗,往往藏不住話,此前都是瞞著她的。
誰知卻是那麼不巧,一日若薇迷迷糊糊的起來,卻見著小姐房間的燈還亮著,想著小姐定是睡不著了,又不忍吵醒她們,但是身為小姐的貼身婢子怎能隻顧著自己酣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