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血染沙城(1 / 2)

沙城·將軍府

孟平旌無論如何也想不通,那些罪證是如何傳到都城去的?

明明宮家上下即將被定罪,沙城離都城十萬八千裏,他又做得極為隱秘,無論如何都不該被人窺視。

可那些事,不僅盡數暴露於人前,更將他多年的基業連根拔起,孟氏以及與孟氏相關的人,一夕之間皆被囚,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那些人,是何時進沙城的?又如何隱瞞的如此之好?

直到蕭允昭帶著人來到沙城,孟家上下皆被五花大綁跪在院中,孟平旌仍是兩眼發懵,除了習慣性的喊著冤枉,一時間不知作何反應!

“冤枉?”蕭允昭好笑的看著孟家上下皆是一副蒙冤不甘的樣子,“隨安,將你們查到的告訴給他聽。”

“是。”立於蕭允昭身側的男子身著飛魚服,麵上冷硬,眉間更是隱含著陰鬱暴戾之氣,雖站在陽光下,卻又好似藏在影子裏。

孟平旌看著被喚做“隨安”的男子身著錦衣衛指揮使的服製,一瞬間,從頭到腳的冰涼。

“你在短短五年之內迅速囤積大量銀錢,縱使多年任將軍之職,這富可敵國的銀錢也非你所能擁有的。這是你數次通敵的信件,可有作假?”時隨安甩出一摞信件,孟平旌瞬間就白了臉色,根本就不敢看。

“殿下明鑒!定是有人假冒爹爹的字跡!”孟平旌之嫡女孟琳突然跪地哭到,“爹爹多年來鎮守邊疆,浴血奮戰,單看他這些年為大禮收的上,也斷不可能做出通敵叛國之事啊!”

“這麼說是本指揮使冤枉你們了?”時隨安忍不住笑出了聲,“孟將軍難道忘了你是用左手寫字?看看這字跡的收筆,若是仿冒,為何每一個字的收筆都一樣!”說著大喝一聲:“來人!將人帶出來!”

一年老書生被反綁著雙手,發間灰白,被押著他的身錦衣衛一推,整個人就摔在了地上,“此人孟將軍不會不認識吧?”時隨安蹲在地上,一手粗暴捏住那人的下巴,“說說,孟將軍讓你做了什麼?”

那老書生看了眼孟平旌,又看了眼閻王一樣的時隨安,不自覺的渾身顫抖,結結巴巴道:“孟、孟將軍讓草民模仿、模仿宮將軍的字跡,偽造書信。”

“你······”還不待孟將軍說什麼,又有一人被帶到院內,瘦瘦小小的,看上去很是可憐。

“說!”

那人跪在蕭允昭麵前,磕了一頭,才繼續道:“民女寧歆媛,本是大禮人士,跟隨爹娘來沙城,在邊境行醫時父母皆被殺害,幸而民女當做扮做男兒身,又會些醫術,他們便將我綁進軍隊裏為他們治傷,後來數次交戰,他們傷亡漸多,於是我也被逼著上戰場。但民女本就是大禮人士,如何能刀劍相向?且民女根本不會任何拳腳,戰場上身中一刀已經奄奄一息,覺得這樣死了也挺好。卻隱約聽到有人說什麼‘願這東西能保佑我來世安寧’,雖未見到那人樣貌,卻被他的話激勵,掙紮著醒來才發現身上是一根木笄,於是便渾渾噩噩的爬出死人堆,隻是那木笄卻在中途遺失。“

“那木笄的樣子你可還記得?”蕭允昭見那女子猛點頭,又道:“給她紙筆,讓她畫出來。”

雖然那時隻是匆匆望了一眼就收緊懷中,或許那木笄對她有救命之恩,所以始終記得樣子。

提筆很是順暢的畫了下來,連雕刻的花紋都是一樣,隻是沒有那個小小的‘宮’字。

蕭允昭命人將那女子帶了下去,時隨安又接二連三的擺出更多證據,孟家人亦是辯無可辯。

滿院子的人跪了好幾個時辰,一件件證據壓得他們難以喘息,總有人心理崩潰難以堅持,有第一個,便有第二個、第三個,將軍府除了求饒恕罪之聲再無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