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你就是大善人嗎?”
女子這樣問,安迪尷尬地笑道:
“我怎麼可能是大善人,大善人是我們的院長,恕我不能告知他的名諱。”
“他。。。。。。他是貴族?”
“是的。”
平明不能妄自提起貴族的名諱,這條破規矩其實早就沒人遵守了,不過菲利普不同,他既是貴族,又是大善人,東海望的平民對他是發在內心的尊重,所有大家都遵守著這條規定,女子心中泛起了滔天巨浪,貴族大善人,可能嗎?在她眼裏,貴族都是好逸惡勞,殘忍無情的代名詞,他們暗殺者公會接的目標絕大多數都是為富不仁的貴族,對於貴族,她早就看的透透的了,若說這個世界上還有好的貴族,那就隻有死了的貴族。
“那他怎麼會想到把這些孤兒收攏起來。。。。。。我知道了,他一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該不會是要把這些小孩子賣掉。。。。。。”
“請你出去!”
安迪一下子指著門外吼道:
“女士,你這樣說大善人,是在侮辱他的人格!”
“。。。。。。安迪先生,我敬佩你的為人,但是我覺得你被騙了,沒有任何一個貴族會為了我們這些平民著想的。。。。。。”
“那是你沒有見過他,女士,如果你見過他,就是知道天底下真的有像光明一般的人,他是我們的明燈,是我們的希望,我相信如果他能夠成為聯盟的執政官,他一定能夠改變我們這些平民的命運,女士,我知道你是職業者,我安迪雖然隻是個會讀書識字的廢物,但是絕對不會允許你繼續在這裏侮辱大善人。”
說完安迪舉起了手中的課本,女子驚駭的連忙逃出了孤兒院,她不是怕安迪,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教士竟然用課本來砸她,完全顛覆了她的理念,什麼時候,那些見到職業者如同豬狗一般的平民竟然學會反抗了?太恐怖了,真的是太恐怖了,東海望這裏難道是人間地獄嗎?
女子哆嗦著回到街麵上,一把抓住了一個挑擔子的農夫,她不信邪地問道:
“你也受過大善人的恩惠嗎?”{
農夫放下擔子,笑道:
“姑娘是外來人吧,很多外來人都覺得咱們這裏的情況非常奇怪,不錯,我是受過大善人的恩惠,但我不感激他。”
“。。。。。。為什麼呢?”
女子一下來了興趣,看來群眾們的眼睛還是雪亮的,卻聽農夫拿腔作調地說:
“他這個笨蛋,又是修孤兒院,又是組建殘疾人協會給那些殘疾人找工作,又是派米,又是給孤寡老人送被褥,還帶著一幫街麵上的混子組成了什麼義務工作隊幫大家幹活,你想想啊,這得多少金幣啊,而且半個月前,他還為了給一個被貴族打死的賤民出頭,把人家幾個貴族差點打死,惹了官司,這是為什麼啊?”
女子臉部一陣抽搐,農夫每說一件,她就覺得更加不可思議,農夫見她陷入了重重的困惑中,挑起擔子,麵帶譏諷的說:
“還不是因為他和你們這些人不同,長著一顆悲天憐人的善良心靈罷了。”
農夫看向女子的眼神中全是鄙夷,挑著擔子就自顧自地走了,女子覺得天都快塌下來了,這完全是在顛覆她的三觀啊,她覺得全身無力,靠著街角一個門麵坐下來,她從來沒有聽說過一個貴族會為了賤民出頭去傷害另一個貴族,從來沒有。
“就是她,她在我們那裏說大善人的壞話!”
墩子這個胖小子拉著幾個婦人走過來,指著女子喊道,婦人們連忙捂住墩子的嘴巴,一個年紀稍大一點的大娘麵帶微笑地走過來說:
“姑娘,別介意,我們都是賤民,不該衝撞你的,我們的大善人腦殼壞了,你也別和他計較,這是我們街坊湊起來的一些金幣,就當給姑娘賠不是了。”
看著大娘皺巴巴的手裏遞過來的十枚金幣,女子一下嚎啕大哭起來,她一起身轉身就跑,留下一群人看著她的背影,不知所措。
“快,去通知大善人,有人找他麻煩來了!”
女子如同行屍走肉一般一邊流著淚一邊朝著東海望學院走去,她不斷重複著念叨:
“為什麼,為什麼你偏偏出現在這裏,為什麼,為什麼不讓我早一點遇到你呢?”
她的身世也算是淒苦了,平民出身的她在戰亂中失去了父母,身為戰後孤兒的她可以說嚐遍了人間疾苦,她早就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大善人這樣的存在了,可來到東海望後,她的所見所聞一次又一次地給了她**裸地掌摑,想起自己的遭遇,再和這些臉上充滿希望的平民比起來,她不由悲從心來。
“你找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