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天,他果然接到她的電話,問他:“你在哪?”
他正在開會,底下一大片的人,而且全都是企業的高管,隻能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我過會再打給你。”
那個會開得有點長,等會議結束他把電話打過去的時候,她已經到了他家的別墅,說和張阿姨一起做了飯等他回來,本來會議之後還有個酒會的,他找了個借口先走了,弄得他那些叔叔伯伯們一臉的不滿。
在蘇家,他之所以實權在握,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爺爺的偏愛,他那些叔伯們早就對他的位置虎視眈眈,隻是忌憚爺爺和外公在他背後撐腰,因而才不敢造次。
可他卻還是要時時刻刻地提防著那些叔伯們有什麼小動作或是自己有什麼把柄會落在他們的眼中,香港的事就是個例子,他剛剛救了左錦弦,馬上就有人把這件事捅到老爺子那裏去,害得他挨了爺爺一頓臭罵。
像他這樣一個人,在旁人看起來風光,其實其中的勾心鬥角是又怎是那些外人所能猜到的。
停好車,穿過院子,走上台階的時候,他就聞到有香氣,像那些日張阿姨不在的時候錦弦做給他的飯菜香,不知怎麼回事,他突然很想念那種味道,以至於饑腸轆轆。
還沒有拿鑰匙,門就開了,錦弦生動的笑容映入眼瞼,他有了錯覺,以為她會投進他的懷抱,但事實上是她讓在一邊,用很愉快的聲音說:“就知道是你,我贏了。”
看他不解,她低頭為他拿拖鞋,說:“我和張阿姨打賭來著,我說你回來了,她不信。”然後她靠近他悄聲說:“我聽到刹車的聲音了,可是張阿姨耳朵不好使,沒聽到,所以我就贏了。”
她頑皮地向他眨眼,長長地睫毛上像是有無數的星星在閃耀,晃得他心裏亂亂地。他饒有興趣地問:“拿我賭什麼了?”
“賭今天誰洗碗。”她揚了揚頭發,說。
“看來是張阿姨了!”他配合著她的情緒,楊著眉毛說。
“不,你洗!”
他手一滑,拿出來準備放到茶幾上去的手機掉在了地毯上。
兩個人同時去撿,不小心頭碰到了一起,她安撫地摸了摸他的頭,像是對待一個闖了禍的孩子,悄聲說:“也就是做給張阿姨看,別害怕,我會幫你的,我就是說說,張阿姨不信,你就當配合我好了?”
他不知道這個女孩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膽大了,但是不是和他熟稔了,就代表她對他已沒有了戒心?他禁不起這樣的誘惑,就胡亂地答應著,說:“好。”
飯畢,他挽了袖子進廚房,張阿姨嚇了一跳,連忙說:“我和錦弦說笑,哪能當真……”
他淡淡地說:“沒事,你出去吧。”
錦弦也過來眨著眼睛推張阿姨,她無奈解下圍裙出去,又很擔憂地望了一眼蘇楚,她是從蘇家老宅子清風苑裏過來照顧蘇楚的,又怎會不知道這個少爺是怎樣的嬌生慣養,這邊猶豫著,已被錦弦含笑推了出去。
錦弦關了廚房的門,把不知道先放水還是先放洗潔精的他拉到了一邊,調皮地說:“哪會真讓你洗呀,我洗,你看著就好了。”
她係圍裙,而後問他:“你沒有洗過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