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1章(1 / 2)

就這樣住了下來,鄉間的空氣清冽,他們住的地方尤其清幽,山腳下就這麼一所院子,走一段路才到村子,村子裏村民也都很淳樸,有時候他們手牽手到村口的小賣店裏去買東西,遇到的村民們都會抱以最樸實的笑容,有求必應,對他們兩個外來客並不排斥。有時候從他們門前經過,還會放一把剛從菜園裏摘回來的新鮮蔬菜在門口的石墩上。

他們也有菜園,在房後,種了一畦一畦的蘿卜和菠菜,白菜之類的東西,需要吃什麼隻要去拔回來就好。肉和魚之類的東西都是村裏一個叫老焦的男子開著四輪車帶回來的,每隔幾天都會送來一些,很方便。

拋開了那些複雜的恩恩怨怨,塵世繁雜,兩個人直覺得在室外桃源一樣,又有著“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心境,自是過得自在而又甜蜜。

不用上班,不用開會,不用聽那些無休止的不滿與牢騷,他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錦弦做飯,他就靠在鋪了厚厚棉墊子的躺椅上看那些他帶過來的書,初到的時候,錦弦拉開他的旅行包為他整理衣物,發現衣服沒有幾件,倒是書,裝了滿滿的一包。

她當時很奇怪,還問他:“你是來讀書的嗎?”

他嘿嘿地笑,說:“衣服到什麼地方都能買,有些書就不一定能買到了。”

“那你和書在這兒過吧。”她故作生氣,扔下包,轉身往外走。

他忙去拉她,又看她嗤嗤地笑,才知上了當,就撓她癢,說:“越來越壞了……”

她就一邊躲一邊說:“是你教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鬧著鬧著,就倒在了床上,明明意亂情迷,到最後,卻守住了,因為相信,愛情能夠戰勝一切。

他一邊看書一邊看她在房間裏走來走去,書裏的東西一點都沒有看見腦海裏,反而是她,讓他心猿意馬的,他會過去,在她身邊繞,順便用手直接去拿一些剛做好的菜放進嘴裏去嚐,每次錦弦都會像一個幼兒園的阿姨一樣,打他的手,非常嚴厲地問他:“洗手了嗎?”

他會乖乖地去洗,洗好後把雙手伸到她麵前給她看,等她煞有介事地看過點頭表示滿意之後,在她臉頰上偷襲吻一下,然後在她還來不及發怒之前送一口食物到她的嘴裏。

有時候他也會幫忙,但大部分是添亂,不是弄碎了碗碟,就是把各種調料不分,亂放一起,被錦弦罵笨的次數多了,他就會生氣,撂挑子,扔下圍裙走了。

錦弦跟在他身後哄他,問他:“生氣了?真生氣了……”她晃著他的手腕撒嬌,說:“不要生氣了,我給你捶背,給你捏肩膀……”像個小丫頭似的圍在他身邊轉,他有心不笑的,可是忍不住,被她可愛的樣子所打動,沒辦法,滿心幸福的人想生氣也難。

晚上,兩個人坐在爐火邊邊看電視邊烤紅薯吃,他剝好了送到她嘴裏,熱乎乎甜絲絲的,像他們現在的日子。

在她靠在他懷裏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他會突然問她:“錦弦,你說我們到老了還能像這樣恩愛多好。”

她像隻懶惰的小豬,“嗯”了一聲,懶洋洋地往他懷裏鑽了鑽,喃喃著說:“大概會吧。”

他笑,低頭吻著她,她嫌癢,下意識地躲著,慢慢就有些迎合了,吻像爐火裏的火苗,蹭蹭地燃燒,點燃了這個陰冷的冬天。

那個冬天,是他們接吻次數最多的時候,隨時隨地,吃飯的時候,一起在山間漫步的時候,臨睡前……,直到吻到脖子都酸了,才算了事。

有次,他有了難耐的****,忍不住,唇和手在她身上遊移,她也全身燥熱,似是按捺不住,緊要的關頭,她突然清醒,還是推開了他。

他枕著自己的胳膊平躺了一會,有些生氣,套上衣服,起身出去了。

院子裏很寂靜,一輪碩大的月掛在天幕,把黑夜照得如同白晝一般。

一會錦弦出來了,拿了件棉衣給他披上,問他:“你是不是生氣了?”

他也說不上來是生氣還是沒有生氣,隻是覺得壓抑的厲害,就說:“錦弦,你說我們這個叫不叫精神戀愛,柏拉圖?有必要這樣嗎?”

語氣不怎麼好,錦弦聽出來,沒有回答他,抱臂在葡萄架下的石凳上坐了下來。

“起來!”他原是擔心這種天氣石凳太涼,然而心裏不好受,說話的時候自然就凶了點,像上司對待下屬。

錦弦原也心事重重地,突然被他這麼一叫,嚇了一下,愣愣地坐在那兒也不知道該動還是不動,起來吧,恨他這樣的口氣對她說話,不起來吧,又怕他再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