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芒克拿出那塊表給柯如雪帶上，可是尺寸有些不合適，柯如雪的手腕有些細，芒克笑著說，“明天拿去修表店裁一下好了。”
柯如雪點點頭。沒人送過她三百多的手表，她感覺太讓芒克破費了，他們都隻是窮學生而已，芒克卻一直送這送那，對自己不可謂不用心。
“那……你願意做我女朋友嗎？”芒克問。
柯如雪大腦一片混亂，如同季雪涼當初的表白，芒克的表白也讓她感到苦惱，她好像並沒有心動的感覺，頂多有些曖昧，更多的是安心，她和芒克在一起感到安心。
而且季雪涼的陰影仍在她心裏揮之不去，她總感覺好像還沒有完全從那段痛苦中走出來，她不知道就這樣接受下一段感情對不對。
可是芒克現在就要一個答案，他們是知己，是好友，假如感情升華一下，好像也沒什麼不好，假如她拒絕了他，或許他們以後都無法麵對對方了。
“好啊。”柯如雪說。
有個男人總比沒有好吧，柯如雪想，難道真的要為一個從未見過的男人斷情斷愛嗎？芒克為自己付出良多、陪伴良多，柯如雪沒理由拒絕芒克，於是就答應了。
芒克的眼睛更加明亮，他興奮極了，開心地抱住了柯如雪，“謝謝！謝謝你願意做我女朋友！”
冬天的寒冷把擁抱襯托的更加熱烈，兩個人的體溫隔著厚厚的衣服逐漸被對方感覺到，柯如雪能感覺到芒克身體的炙熱，漆黑的夜晚，曖昧的路燈，無人的小道，氣氛已經烘托到這了，不發生點什麼好像都顯得有點浪費這個場景。
“你可以吻我嗎？”芒克說。
柯如雪有點慌，她沒親吻過別人，芒克看出了她的慌亂，笑道：“你是不是不敢？”
柯如雪這人不能被激，一激馬上就跳起來反駁了，“誰說我不敢的！”她猛士一樣就朝芒克的嘴吻了上去，吻上去那一刻芒克卻突然吸住了她，令她無法掙脫，她才知道是被套路了。
芒克的嘴十分用力，他就像是要把柯如雪吃掉似的，瘋狂地吻了足有幾分鍾，直到柯如雪都有些喘不過氣，他才放開柯如雪。
“這是你的初吻嗎？”芒克問。
柯如雪害羞地點點頭。
“這樣啊，難怪這麼生澀。”芒克說。
“怎麼，你經常吻別人？”柯如雪不服氣的問。
“沒有啦，也就隻有一次。”芒克也害羞的笑了。
芒克走後，柯如雪回到教室上自習，她感覺自己不太一樣了，她感覺別人看她的眼神也不太一樣了，當然其實並沒有不一樣，隻是她自己的錯覺而已。
她覺得自己是個真正的大人了，她買了瓶水喝，嘴唇對準瓶口的時候，芒克親吻自己的觸感襲來，那觸感還留在她的嘴唇上，形成肌肉記憶，令她有些心虛。
她拿出鏡子仔細檢查自己的嘴，好像並沒有被親得紅腫起來，也沒有什麼親吻的痕跡，她才放下心來，總覺得她依然還是她，卻也不再是她，她想起了《紅樓夢》裏寶玉說的“女孩兒未出嫁，是顆無價的寶珠；出了嫁，不知怎麼就變出許多的不好的毛病來，雖是顆珠子，卻沒有光彩寶色，是顆死珠了；再老了，更變得不是珠子，竟是魚眼睛了。”
雖然柯如雪並不是出了嫁，她卻總有種自己掉價的感覺，就好像從一塵不染的寶珠變成了魚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