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不想回去,此時外麵還下著雨,她等著高逸風出來接她回去,可是左等右等高逸風始終沒有出來,雨滴慢慢打濕了她的頭發、眼鏡、臉、身體,她不得不站到KTV店裏麵去,可是大廳裏隻有她和前台的服務員麵麵相覷,也顯得十分尷尬,她不想讓服務員看出自己和別人吵架,隻好裝作出來散步的樣子,在大廳裏走來走去。
過了一會兒,終於有個人走出來了,是高逸風,高逸風也冷著個臉,他隻冷冷對柯如雪說:“走,跟我回去,趙博和陳秋月在等我們。”
柯如雪看他這個態度,瞬間不想回去了,“你什麼態度,明明是你惹我生氣!”
“難道不是你無理取鬧嗎?”高逸風反問。
這一問柯如雪跟不可能跟他回去了,柯如雪對他說:“我不回去!”
“你不回去你想去哪?你覺得你現在還能去哪?”
“你就是覺得我無處可去所以就這個態度嗎?”
“對啊,你本來就無處可去啊,你不回去你要去哪?回你們校區嗎?現在連車都沒有,就算去開房也沒有空房給你開了。”
的確如此,學校附近的那些民宿生意極好,要訂房必須要很早就訂,天黑後幾乎就沒有空房間了,他們本來就打算唱通宵,所以也沒有留什麼退路。
她在新校區也沒有什麼認識的女同學,不可能留宿在別人的宿舍,而且宿舍早就關門了。
柯如雪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做走投無路,這環境形成了完美閉環,令她除了向高逸風低頭無處可去,柯如雪隻好跟著高逸風回到了KTV包廂。
回到包廂後她沒有和高逸風說一句話,高逸風整晚也沒有和她說一句話,兩個人隻是一直自顧自唱歌,或者聽陳秋月和趙博唱歌,趙博很應景地點了一首《雨一直下》:
“雨一直下,氣氛不算融洽,在同個屋簷下,你漸漸感到心在變化。你愛著他,也許也帶著恨吧,青春耗了一大半,原來隻是陪他玩耍……不可思議吧,夢在瞬間崩塌,為何當初那麼傻,還一心想要嫁給他……”
趙博唱著,柯如雪聽著,她聽著聽著就忍不住哭了起來,陳秋月默默坐到柯如雪身邊,拍著她的背,希望她好受點,柯如雪衝出房間,叫服務員上一打啤酒。
接著她就開始一瓶一瓶灌自己酒,或許醉了就能快樂些吧,柯如雪想。陳秋月繼續勸柯如雪:“別喝這麼多啊,別搞壞了身體。”
“沒事的,喝點心裏好受些。”柯如雪說。
“喝,讓她喝,往死裏喝。”高逸風冷冷看柯如雪一眼說。
那一瞬間柯如雪真想把酒瓶砸他臉上,不過柯如雪還是忍住了,畢竟砸壞了要負法律責任,法律使她清醒,法律使她自律。
原本應是一個愉快的晚上,結果陳秋月和趙博兩位一直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看著柯如雪和高逸風發神經。
柯如雪後悔啊,她從始至終都隻是想找個結婚對象而已,她為了高逸風每次回家都要承受被家長們“洗腦”的痛苦,還要忍受三年一直貧窮的生活,連吃個黃燜雞米飯都不敢點大份,而高逸風更是離譜,他竟然讓柯如雪隻能坐五毛錢車票的公交,不能坐一塊錢車票的公交,為這個她沒少和高逸風吵架,可是高逸風理由充分那都是為了娶她,這理由一出來柯如雪隻好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