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我微微抬眸,努力抑製自己躁動的情緒,可心中還是不自覺含了期待:“他有和你說什麼嗎?他還好嗎?”
“他說他很好,找到新工作了,也找到新住處了。”齊澤軒說這話的時候,神色格外凝重。
我扯出一個笑容,幹澀道:“這是好事呀。他找的什麼工作?”
“還是石油行業,具體哪家公司我就不知道了。”
我點點頭,有些難受,又有些欣慰:“現在這個時節,招聘工作幾乎全部都結束了,許多石油公司又隻招應屆畢業生,能找到工作,已經不容易了……”我兀自說著,又了然地笑了笑,“可望舒不一樣啊,他上大學的時候就很優秀,是個大學霸,有入獄記錄也影響不到他……”
記憶又追回往昔,我抿了抿唇,猶豫了半分鍾,還是問道:“他新住的地方在哪兒,能把地址給我嗎?”
齊澤軒搖了搖頭,看著我失望的神色,解釋道:“雨澄,不是我不告訴你,而是望舒說什麼也不肯告訴我。”他皺著眉頭,“我覺得,望舒好像怪怪的,有事瞞著我們。”
我苦笑:“這沒什麼,我都被他瞞習慣了……”
齊澤軒製止了我:“不,這次感覺和以前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了?”
齊澤軒沉吟著:“我也說不清楚,所以才專門問他有沒有聯係你。總之,你多留意一些吧,我覺得他可能過得並不好,但他那個性子你也知道,鐵定是不會告訴我們的。”
聽他那麼一說,我也認真起來。但認真有什麼用呢?望舒終歸是不會告訴我的。
我點點頭:“明白了,我會留意的。”
齊澤軒開車送我回去,一路上,我把齊奶奶織的圍巾繞在手心,腦中揣測著和望舒有關的事,心裏一陣暖一陣涼。
下了車,我癡愣愣地站在門邊,齊澤軒就要再次發動汽車時,我突然叫道:“等一下!”
“怎麼了?”他搖下車窗。
我囁嚅著:“如果望舒再打電話給你,你可不可以告訴他,我和熙陽很好。”
齊澤軒愣了愣,盯著我看了兩秒,之後舒開笑容:“好。”
我揮手同他道了別,緩緩走上樓梯。雖然經過了齊***點撥,可臨近回屋,我仍然不知要如何麵對熙陽。腳步沉沉地走到門口,愣了好一會兒,才摸索出鑰匙慢慢打開了門。
剛進屋,就看見葉煕陽躺在沙發上,身體縮成了一團,神色痛苦。
我心裏擔心,忙放下手中的東西,蹲在他身邊,問道:“你怎麼了?”
“沒事……”他嚶嚀一聲,臉上還泛出陣陣虛汗,聽起來意識模糊。我把手放在他的額頭,一陣滾燙:“你發燒了!”
“沒有……”葉煕陽嘟嚷著,緊緊抓住我剛離開他額頭的手,複又輕柔地放在他的臉頰上,“別走,手就放在這裏,離我近一點。”
我抽出手,用肩膀頂著他的身體,好不容易才將他扶坐起來:“走,跟我去醫院。”
他一把甩開我的手:“不去!”
我不由分說地把他的手繞在我的肩上:“別鬧,你發燒了。”葉煕陽不配合,我的力氣也不大,就這樣扛著他一步一步艱難地行進,很快便沒了氣力。
就在我停下想要歇兩口氣時,葉煕陽的另一隻手突然環了過來,身體的重量毫無忌憚地朝我傾下,半壓製半摟抱地把我擁在懷裏:“這樣多好,一直、一直、一直這樣抱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