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對迷藥的敏感程度不同。”
將矛盾點直接拋向個人,可能是很多人都會選擇的求生技能。
說完這個,醫生像解脫了似的。
洛百川回過頭去看含星,皺緊的眉又緊了幾分。
“把這個取了。”
他指著含星手背上紮針的地方,朝醫生說道。
“這……”醫生看了看洛百川,又看著米先生。
“取吧。”米先生無奈點頭。
彎腰想去抱含星,洛百川思忖片刻打住了,隻讓醫生找了個轉運床過來。
到達醫院,洛百川沒有用米家安排的那幾個人,自己抱著含星去醫院檢查。
奔跑在醫院的廊道裏。
似曾相識的感覺撲麵而來。時光回到類措湖的那些片段。
恍然間,洛百川有點內疚。
低頭看了眼懷裏的人,她平靜地睡著,似乎什麼都未曾發生。
而這一切。
卻都因他而起。
在生意場上,他曆來堅持的原則都是,不冤枉一個好人,不放過一個壞人。
如果含星是那個壞人,她終有一天會露出馬腳。
而他,隻需要放出誘餌。
反過來,如果含星是一個好人,他便是那個慫恿別人拿刀的人。
他,便欠她。
用一個女孩子的安危來評判她的品性,他不是做不出來。
隻是這安危,不該別人來掌控。
在醫院裏麵檢查完,醫生重新給含星輸了液。
等她蘇醒,已是淩晨的事情了。
迷迷糊糊中,含星睜開眼睛看到的是天花板和簾子。房間正中間的燈都關了,隻留了過道燈。
“你醒了?”
熟悉的男聲傳來,含星有些吃驚。
記憶當中,上一秒還在跟壯漢搏鬥。現在這情況,自己是鬥到醫院裏麵來了麼?
“嗯”了聲,含星想爬起來。
動了半天身體都沒什麼反應。
全身上下,除了眼睛能睜開,嘴巴能動,其他地方就好像冰封的石頭。
它們不屬於她。
“我……”
借著微弱燈光傳來的光芒,含星能夠感受到他的疲憊。
她想問自己是怎麼了,為什麼會躺在這兒,又為什麼渾身都沒有知覺。
“你再休息休息,很快就恢複了。”
似乎知道她想問什麼,洛百川不疾不徐地安慰她。
“我這是怎麼了?”
即使能夠明白他的意思,含星還是想問個明白。
在米家那個房間裏的記憶漸漸清晰。
似乎一切都早有預謀。
米芯!
想到這一步,含星已經要被自己大膽的推測嚇到。那個時候米芯跟她拉家常,說一些深奧的話,她早有所警覺,隻是低估了十多歲孩子的城府。
難道……
“米芯做的。”洛百川說道。
果然如她所想。
含星有些難過地閉上了眼睛。
跟米芯交流的畫麵就像一幅幅靜謐的畫,在腦子裏鋪陳開來。
有些人可能就是這樣的,即使你真心實意相待,他們也不一定會回饋相同的義氣與情感。
終究是自己大意了。
不該跟個小孩子一般見識。
思及此,含星歎了口氣。
這個世界有太多人含有惡意,即使是他們並不熟悉的人。如果不小心侵犯到他們的權利,很可能真的會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