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8日，段芝泉退守邯鄲城，3萬士兵到甘單城後僅僅剩餘7千。
“左路軍和右路軍怎麼樣了？吳光新讓閻錫山出兵沒？還有那勒雲鵬什麼情況？這幾個人發電報沒？”段芝泉點燃一根煙，緩解這兩天的疲倦。
他一人這兩天已經抽了14盒煙，整個指揮部內都是煙味，但他好像感覺不到。
徐樹錚的神色有些陰晴不定，段芝泉發現了徐樹錚的異樣，知道肯定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說吧！我想我能接受。”
“總長，馮大炮、閻老西、張鳳翔這三人投降了，並把您的小舅子吳光新給綁了。”徐樹錚斷斷續續的說道。
聽到這樣的消息，段芝泉先是一愣，隨後哈哈大笑起來。
周圍的參謀和辦事員看著有些癲狂的總長，低下頭來交頭接耳。
現在明眼人都知道，這天是要變了，投奔新主謀得一官半職，還是為舊主慷慨赴死，是一朵烏雲，彌漫在每個人的心中。
像陝西和山晉總督早已經和國防軍談攏，國防軍不會清算他們，會讓他們安穩的度過後半生，但是兵權是沒了，隻能當個民政官員，或者是經商當個富家翁。
曆史又將皮球踢給了芝泉，看看他是為了北洋盡忠，還是選擇與閻老西一樣放下手中的兵權。
“又錚，你說我該怎麼抉擇？”段芝泉看著麵前的智囊。
徐樹錚深吸一口氣，對著段芝泉說道：“目前看來我們毫無勝算，整個內陸僅剩關外三省和直隸沒有落到國防軍手裏麵，我相信關外那三位總督也不是力挺我們北洋的人。”
“現在投降，你我會有一個體麵的結局，以總長的智慧，以後可能還會被重用，要是繼續抵抗，可能會被處死，家人被清算，曆朝曆代的前臣都沒有什麼好結局。”
聽到這話的芝泉也放鬆了下來，背靠著椅子，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是啊！3萬人兩天沒了兩萬，現在更是隻有七八千人的兵力，以卵擊石，終究是不自量力，也罷，沈瑜也是天命之子，劉秀3年稱帝，也不及沈瑜一年一統天下。”芝泉沉默不語，低頭看了一眼他桌子上放的《後漢書》。
此時恰好有一陣風吹來，將書籍翻到了劉秀西元22年起兵定天下的曆史。
“天命難違！”徐樹錚看到這一切冥冥之中好似早已注定的事情，隨後說出了這句話。
北洋建立強大帝國的幻想也就此破滅。
8月29日，芝泉向國防軍投降，神情沮喪的走進了國防軍的指揮部內，在這裏他見到了今年僅有20的沈瑜。
格外年輕的統帥和飽滿的精神讓他回想起當時他在小站練兵時的自己，當時的自己也是高昂激憤的狀態，現在的他失去了血氣方剛。
“風迅如電舞狼煙。”芝泉對沈瑜說出了一句詩詞，看看沈瑜會怎麼對。
“病愈英魂霍氏傳。”沈瑜回應了他7個字。
這讓篤信佛教的芝泉大感意外，沈瑜的回答跟他心中想的幾乎一樣，除了命運的刻意安排，誰還能改變命格呢？
“果然英雄出少年，看來還是我老了，跟不上時代了。”芝泉略帶落寞的說道。
在他20歲的時候也才剛剛考入武備學堂，成為一個炮組組長，自己兢兢業業30年也沒眼前少年1年的成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