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營中,一名十六七歲的少女在擂台上不斷的與人廝殺,不斷的與人戰鬥,身上不斷的滲著血。
在這裏,雖然所有人都被規定與她比武之時要使用鈍兵器,可大家都是從小就開始習武,在不斷的試煉中才存活在現在,無論使用多鈍的刀,隻要在一個人身上劃過,總會叫他留下些印記。
冷煙看著眼前的對手,隻要自己再勝過他一次,就可以從這裏出去了。
在這個地方,若是想出去,就需要在這裏待滿最少三年,在這三年裏不僅要打敗這裏麵的絕大部分人,還需要保證這一年的比試隻輸三次。
待滿三年,以後每半年隻有五個人可以出去,為了這個名額,所有人可以不惜一切,什麼兄弟情深在這裏都是虛談。
但若是想在這裏動用歪腦筋,企圖用不正當手段出去的,無一例外,都會被捉住,對於叛逃者,他們最後的結局都是被賞賜斷魂散。
此毒從服下到毒發隻需一刻鍾,毒發之時他們會七竅流血,身上有千萬隻螞蟻噬咬的感覺,中毒者最終會在清醒與癲狂當中衰竭而死。
若說斷魂散算得上是這裏壓箱底的東西,那可是大錯特錯。
在這裏,能讓人瞬間死亡的毒藥的種類數不勝數,但為什麼用這個來對付叛逃者,或許是這一刻鍾足夠給他們用來懺悔不該有這番行為,又或者是殺雞儆猴、給其他人看看逃跑的下場。
逃跑者一旦被抓回來,就會立刻被下毒,然後扔到擂台當中去。
那一刻鍾對於叛逃者來說可能是懺悔,而對於領導者來說,就是召集所有人的時間。
領導者會把所有的訓練者都集中到站台,讓這個逃跑者在大家的注目當中死去。
剛開始有的人會抗議,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對待他們,因為每天都有新的人到這裏來,在這之前沒有這麼直接的麵對過死亡。
那時的冷煙好像才十三歲,武學天賦很高,從小就有許多武藝高強的師傅來教她。
可他們的那些本事早已在那些年當中被冷煙學的融會貫通。不知是誰和她說在死營裏麵的高手更多,為了追求更深層的武學,向父皇求了道進死營的聖旨,破例進了這裏。
她第一天進來這裏時,便被人帶到了站台這裏,看到了台上的場景,聽到了某些人的抗議。
站台最高處的人回應。
“強者有資格決定弱者如何生、如何死。”
擂台當中的人神誌從癲狂回到了清醒,血不斷的從他的七竅流出:“趙奇,你這個畜牲,不斷的壓榨我們,要我們去為這個狗屁朝廷賣命,你做夢吧,我死後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趙奇,自十年前皇帝讓他為皇家培養死士開始他便創建了這個死營,在這裏的人,都是他在各地擄來的孤兒。
趙奇是玄國忠誠的擁護者,見這個叛逃之人竟敢出言不遜侮辱自己的國家,從站台躍到擂台上。
下一秒,從腰間抽出自己的鞭子甩在了那人的臉上,鮮血立馬濺出來。
“就你此等鼠輩也敢配侮辱玄國,簡直是在找死。”
他不斷的揮著鞭子,每一下都不留餘力,幾鞭下去,那人身上早已血肉模糊,趴跪在地上哭著求趙奇停手。
“總管,我知道錯了,你放過我吧,我求求你,放過我。”
鞭子不斷的抽著,哀嚎聲也響徹在這個訓練場。
“你還是在地下去給玄國懺悔吧。”
沒多久,這人便咽氣了,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趙奇走上前把腳踩在那人的臉上推了推:“還以為你能堅持多久,低等人就是低等人。”
他丟掉鞭子,上麵都是低等人的血,髒的很。
轉過身,手在空中指了一個圈:“小崽子們,都給我聽好了!在這個地方,你們所有人都要給我好好的記住,你們的這條命是屬於玄國的,而你們會出現在這裏也是因為玄國需要你們。”
“你們應該為此感到榮幸,玄國給你們免費提供吃住、教你們本事,你們就應該向玄國獻上你們的忠心、你們的一切。”
“要是誰膽敢逃跑,就是逃到天涯海角老子也會給你們捉回來,到時候你們就會麵臨和他一樣的下場。要是讓我聽到你們這群崽說了玄國的一個壞字,這條鞭子便是你們的歸宿。”
“聽見了嗎!”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沒人敢反抗。
“聽見了。”
“你們沒吃飯是不是!到底聽見沒有!”
“聽 見 了!”
在這裏,每天都會麵臨著挨餓和死亡的威脅,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以後,所有人每七天就會被安排一場比賽,每一場比賽都是在用生命做賭注,一旦有人三個月內輸了三場,以後這裏便不會再出現那人的身影。
一個最基本的死士連這個死營都走不出,還怎麼能指望他有能力為國家賣命,簡直是在扯淡。
漸漸的,在這種環境的熏陶下,冷煙能夠眼不眨的取掉別人的性命,什麼東西都不如活著重要。
公主的這個身份,在這裏也隻是讓趙奇為她保下了一條命,隻要有一條命在,無論這裏的其他人用什麼手段趙奇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此刻,站在台上的人隻剩下冷煙和青玉。
冷煙和青玉你來我往,打的不相上下。
由於天生的男女體格差距,再加上剛才不斷的與人對戰,冷煙的體力漸漸透支,此刻已經漸漸落於下風。
這裏的人都被自己打敗過,隻有這個青玉,自己回回都差那麼一點。
“啊。”
在青玉扭住她的胳膊時,她順勢就這麼叫了一聲。
青玉因為她這一叫立馬放開了她,畢竟她再怎麼說是個公主,自己不能把她傷重了。
冷煙見他放開了自己,趁他愣神的那一秒,迅速將他壓製在身下,反敗為勝。
“青玉,你,輸了。”
青玉被她死死地擒住,現在的掙紮已經毫無意義。
冷煙站起身,看向站台最高處站著的趙奇。
趙奇連忙到台上去,行了個禮:“公主殿下,您沒事吧。”
這位祖宗馬上要出去了,自己需要讓她什麼樣進來的就得什麼樣回去,萬一這個時候在自己這裏受了傷,對上麵的人不好交代。
冷煙冷冷的看著他:“你很希望本公主有事?”
趙奇解釋道:“臣不敢。”
“嗬,但願如此。”
冷煙向著訓練場的出口走去,在這裏待了三年,也是時候該出去看看外麵了。
趙奇走到請錯的青玉麵前狠狠扇了他一巴掌:“廢物,竟敢傷了公主殿下。”
青玉硬生生接下了這巴掌,本來因為營養不良而顯得白皙的臉此時腫起了半邊。
“我願意接受一切懲罰。”
在這裏,他們不能辯解,隻能一味的接受自己上級所發出的任何命令,他們隻是為解決麻煩而生,沒資格反抗。
“來人。”從台下迅速站出來兩個人,趙奇吩咐道:“把他拖到地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