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共欠了多少銀子?”
常妗掰手指:“我們家的客房分等級,廖城主住的客房是最高級的,客房按時辰收費,一個時辰二十。還有陪侍費,一個時辰也是二十,還有點心茶水……”
玉漱眉頭緊皺,他本來想銀兩不多,給老祖結了得了,可按常妗這麼一掰扯,那就是天價。
老祖的傷不會好那麼快,傷口未愈哪有心思去常妗那裏?玉漱懷疑,是不是老祖在街上散心,遇到滿月樓的姑娘在街上拉客,連拉帶拽把他哄騙去的。
“我愛莫能助。本來我想給你結賬,可照你這麼一算,我把城主府賣了也不夠,就讓廖桓給你打下手,自己掙工錢還賬吧。”
玉漱拉下臉道。
“大人開玩笑,我怎敢用一個城主打下手?如果大人沒錢結賬,用滿月樓一年的稅銀頂賬也可。”
“不行,你是陽角城的大戶,現在要備戰,用錢的地方多,稅絕不能免。你回去馬上把廖桓攆出去,有錢沒錢他自己不知道?我現在忙,沒空處理這件事。以後有錢給你補點。”
玉漱語氣緩和下來,常妗的生意雖然難登大雅之堂,但怎麼說她也是小城商界大佬,沒必要得罪。
常妗:“我趕不動他,麻煩大人親自去一趟。”
“……好吧。”
玉漱實在不想去,怎奈自己不去,請不動老祖這尊瘟神。
苗栗:“我陪你去。”
“苗姐,那種煙花柳巷,你就不用去了。”
“我去開開眼界。”
……
時值午後,玉漱、苗栗隨著常妗到了滿月樓。姑娘們還在小憩,客人似乎見不得光,一般都在夜晚光臨。
常妗把兩人帶到三樓連廊外一個隱秘的房間。
“就在這。”
門虛掩著,玉漱伸手推開。
房間裏三人,老祖額頭覆蓋一塊玉壁,袒胸躺在床上,一個姑娘給老祖扇扇,一個姑娘給老祖捶腿。
玉漱嘲諷:“挺會享受啊!”
滿月樓的姑娘分等級,看她們的顏值,也是頂級的,老祖身上半個銅板也無,花費用度卻挑最好的。
老祖睜開微閉的雙眼。
常妗:“弦月,藍月,你倆下去吧。”
兩個姑娘趕緊起身退出門外。
老祖坐起來,手指苗栗:“她是誰?”
玉漱:“苗栗,苗總兵。”
“一個總兵到這裏幹啥?”
玉漱:“與你無關。你收拾收拾,和我回城主府。”
“為啥?”
“這幾天你就欠了天量的費用,我付不起,你先和我回去。”
老祖:“你有的是銀票,還在乎這點小錢?我不回。”
常妗看向玉漱。
玉漱兩手一攤:“你們不要聽他的,我真的沒錢……”
“反正我不回。”
“你賴在這不走,總得有個理由吧?”
老祖:“我在這治病?”
“治病?治什麼病?”
老祖:“你先讓她倆先出去。”
“挺大個老爺們,還知道害羞呢。”
常妗小聲咕噥一句,和苗栗腳前腳後出了屋子。
玉漱:“我時間寶貴,要不是怕影響城主府的聲譽,早不管你了,有什麼話趕緊說。”
老祖:“*******”
玉漱:“是受傷引起吧,你額頭上的傷好了,身體也就好了,這不是什麼問題。”
老祖:“不行,恢複男人雄風,是最最重要的事。治不好我絕對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