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八章 以牙還牙(16)(1 / 1)

灩秋感覺這一切是夢,卻又不是夢。***

每天醒來,她都要狠狠掐一下自己的大腿,看看那種疼痛感還在不。疼痛感會告訴一個人很多事,更會讓一個人改變自己人生的方向。

還好,灩秋覺自己並沒有死,也就是說,她還得活著。活著是多麼艱難的一件事啊,灩秋每天睜開眼,第一個閃出來的就是棉球的影子,那個影子清晰、熱烈,溫脈脈地看著她,有時還會伸出手,撫撫她弄亂的頭。當她伸出手,試圖抓住那隻充滿愛意的手時,影子忽悠一下,不見了。灩秋四處尋找,影子像是跟她捉迷藏,明明就在這間屋子裏,但她就是找不到。

灩秋會流下淚,她現對一個人的記憶是那麼的難以抹去,如同烙在心上,你用多少淚也洗不掉。如果這個人曾經帶給你感,那就更可怕了,感原來是一株堅硬的草,一旦生根,就再也拔不掉。灩秋對自己是那麼的恨,這珠草早就在她心裏生根芽,為什麼沒讓它茁壯成長呢?否則,她心裏早就茂密得裝不下任何東西了。

棉球!灩秋瘋了似的,會出一連串的叫聲,這叫聲帶著血,帶著毒,帶著匕般的鋒利,直到她嗓子出了血,心出了血,她才能停下來。然後,她就像一隻失去雙眼的羔羊,空空洞洞地望住某一個方向,等待屠夫的到來。

太多的日子,灩秋想死,想尋著那份愛去,當她現這份愛是那樣的刻骨銘心時,活下去的**是那樣的淡,那樣的經不起推敲。是啊,還有什麼理由活下去,活下去是多麼的無恥,多麼的自私,又是多麼的虛弱。但是另一個聲音又跳出來,那是棉球的聲音,某個夜晚,棉球抓住她的手,深地說:“你得答應我,將來無論生什麼事,你都要開開心心活下去,一定要活得精彩,活得幸福,不然,我這顆心,可要結冰了。”

結冰?灩秋會冷不丁地打出一個戰,而後,她會死死地抓住自己頭,他怎麼在那個時候就會說出這樣的話啊?

痛過悔過後,灩秋開始麵對現實,人必須得麵對現實,就像羔羊必須麵對屠刀一樣,當上帝把你的一切路堵死後,你就隻剩了一條路,朝著死亡的方向狂奔!

灩秋在床上躺了有一個小時,一骨碌翻起身,不能這麼渾渾噩噩,必須振作,必須咬緊牙關,絕不能趴下,不能!

她光著身子奔向衛生間,洗臉,刷牙,然後奔回臥室,套上衣服,再奔到鏡子前,塗上唇膏,描眉,畫眼影,將自己打扮一新,提上那隻蛇皮坤包出門了。

蛇皮坤包是棉球死後她買的,有次棉球陪她到商場轉,她看中了那款包,五萬八千八,價格不菲,但她很愛。棉球笑笑,拿過另一款價格更貴的,說:“我不想讓你變成蛇,拿這款吧,還是牛皮讓人心裏踏實。”

亮子等在樓下,灩秋現在讓亮子開車,一是別人給她開車她不放心,另外,亮子留在公司她更不放心。由於她隻字不提棉球的事,好像這人壓根沒存在過,引得孫月芬她們很不滿,二娘孫月芬正在煽動大家,要找季平報仇。月芳甚至誓,要拿季平的人頭祭棉球。

灩秋沒時間阻攔,她現在做的事遠比複仇重要,而且,她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複仇。她要讓整個東州看看,害死棉球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

“姐,今天去哪?”亮子問。

“去省政府。”

“昨天不是去過了嗎,人家不見咱啊。”亮子道。

“讓你走你就走,問那麼多幹嘛。”

亮子挨了訓,不吭氣了,專心致誌開車。

灩秋掏出手機,又給那位秘書了條短信,這樣的短信已是第十次,那位名叫柳大為的秘書竟然置之不理,昨天她直接找到省政府,辦公廳一位留短的女秘書很客氣地說:“對不起,柳秘書跟著方副省長到西州去了,下周才能回來。”

小丫頭片子說了假話!昨晚她看新聞,沒現有方卓力出鏡,證明方卓力根本就沒到西州。於是她又給姓柳的了一條短信,很簡單:不想理是不是,那好,我直接給姓方的。很快,姓柳的回了短信,也很簡單,帶著警告:你太瘋狂了,記住,玩火者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