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片兒110報警台的聲音依舊是慢慢悠悠的,似乎發生任何事情她們都能用一種不緊不慢的語氣詢問情況,光聽她們說話聲音我就知道自己又他媽傻了*了,完全就是沒事找抽麼,等她們了解完情況我估計這架也就打完了,我他媽就不明白了,打這電話有什麼意思呢?指望110出現幫我打這場架麼?報警這事兒真二,我怎麼就能想起報警這事兒來呢?靠!
果然,當我還在繼續專心的跟110裏那個甜美聲音彙報出事兒地點的時候,臉上就中了一記擺拳,接著,我看見我新買了沒幾天的手機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飛了出去,等我的視線從手機處轉了回來,才發現自己應該多鬱悶——目前身處小巷的街口處,大概在走十米出了巷子再穿過馬路就是我們學校大門了,可問題是這條不寬的巷口我根本就過不去,因為剛剛追錢子豪的孫子們全回來了,人數足夠堵住整條街口,不幸中的萬幸是是,他們手裏的各種武器已經全部飛給了錢子樂,在追錢子樂無望以後他們企圖用手裏的器具充當飛行物對他造成更大的傷害,事實上他們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錢子樂受驚以後飛奔的速度足以破個亞洲短跑記錄什麼的。
不知道是誰記住了我,看我正打電話,衝上來就給了我一拳,突然我們一起驚住了,我驚,是因為他居然打飛了我新買的手機,他驚,是因為他感覺自己那相當有力的一拳隻是讓我輕微的擺動了一下腦袋。等我們雙方都中驚楞中緩過神來的瞬間,開始互毆,我從地上搬起一個插太陽傘的半大石墩子扔了出去,嚇跑一片,卻連個屁都沒砸住,接著開始你來我往、拳來腳去的一打二十,這話反過來說也成——二十打一。這是我畢生打過最慘痛的一架,我的目的隻為了打出一條出路,回學校門口搬點救兵,他們的唯一目的是出了這口鳥氣——打誰不是打啊?用盡全力打爽了就成。
被包圍起來挨揍的感覺終於叫我切身體會了一遍,我每打出去一拳,迎麵就揮過來好幾拳,幸虧這幫二貨們沒有學過打架,一群人打來打去都沒能打倒我。我想:這場架要是都換上我以前在體校自由搏擊隊裏的哥們們來打的話,現在我肯定隻有被放倒了狂踩的份兒了,可惜,這幫子小屁孩沒能放倒我,雖然我感覺時間過的奇慢,挨著揍還有空鄙視他們打架打的不夠專業,想到這裏我才發現最應該鄙視的是自己——挨揍挨的也也太不專業了,不像話,太不像話。於是,我開始聚精會神的專心挨揍,邊挨揍邊找機會揍那些下黑手的混賬們,直到我找著機會,飛快的抬起我的右腿,一個正蹬,蹬到了一個基本已經喝大了還跑過來起哄揍我的二貨臉上,他順利的倒了下去,連帶著身邊兩個三貨、四貨一起倒了下去,讓出了一條出路,這次輪到我飛奔了,逮著空隙‘嗖’的一下,我也竄了出去,迅速跑過對街,衝進校門口的保衛室,拿了保安用的膠棒,再次衝出去的時候,我扭頭衝著一群一臉憨樣的保安們大叫,幫忙啊,沒看見他們打咱們學校的學生了麼,你們他媽的都瞎了?看球的熱鬧呢,走啊。沒人理我,他們依舊一臉憨樣,我心理一陣歎息,悲哀啊,都他媽慫成這樣了,還舔著臉過來混保安?真他媽丟人。我邊想邊衝了回去,再次準備一打二十。其實,我也沒那麼勇敢,我也不想再次過去一打二十,可是我新買的手機還在那邊掉著呢,剛剛一直忙著被揍,現在手上多少有個武器了,不搶回來能行麼?那可是我新買的啊,在丟了真沒錢買了。
我抱著一定要搶回手機的目的再次跟跑剩一半的人打了起來,因為我手上多了個武器,所以再次打起來感覺輕鬆了不少,基本被我棍子抽中的不是倒地就是跑開,看來他們也知道什麼叫疼痛了,我邊抽邊心裏暗爽,心說:我他媽抽死你們。局勢剛剛扭轉,我也是剛剛抽出感覺,‘嗚嗚嗚嗚’的警笛聲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這幫跟我對打的賊孫們隻用了放個屁的功夫就全部消失了,剩下我一個人沿路找起了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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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又沒了,不知道被哪個孫子順手牽羊反手牽豬給牽走了,剩下倒黴透頂到絕對無敵的我,上了警車,被帶走了。
他媽的,我是報警挨揍的那個人啊,為什麼要抓我呢?我憤憤不平,然後告訴警察我的手機被打我的人搶了,他們用懷疑的眼神看的我,好像我才是最先鬧事兒的那個人,這幫王八蛋,完全就是忽略我麼,讓我跟著上車以後他們該辦什麼事兒辦什麼事情,根本就不搭理我,我也隻能跟著,先是去了一個喝酒鬧事的地方,抓了人送往路邊的警亭銬住等他酒醒,然後又去了一個地方抓了幾個正在打架的人,反正都在周邊,來來回回的也挺快,可是就算再快也得先把老子的事兒給辦了吧?我他媽一個盡到公民本色的正經學生,挨完一頓暴揍之後還丟了手機,你們什麼都不問硬讓我跟著你們看抓各種傻,合適麼你們?十點左右了,我實在忍不住了,問道:“你們帶著我轉來轉去的幹什麼啊?”其中一個人模狗樣麵無表情的警察跟我說:“你先別急,一下帶你回局裏了解一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