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村長愣了一下，眼皮打顫，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他支支吾吾半天才吐出幾個字：“這……道長，人家的私事，具體的老夫上哪知道去。”
石晃將王村長猶疑的目光和吞吞吐吐的模樣收進眼底，心裏已經有了思量。
他暫且為下一個問題退讓一步：“您說的有道理，那第一個問題是我考慮不周。”
王村長鬆了口氣，想不到這道士年紀輕輕氣勢倒挺足，還好自己足夠機靈。
這麼一會功夫他的額頭出了不少冷汗。
“道長，您還有什麼問題？隻要不是那女娃的私事我都知道。”
王村長對石晃露出一個討好的笑，把手探進兩側的口袋裏，摸出一塊黑不黑黃不黃的布擦了擦腦門上的汗。
石晃的目光掃過桌上的幾碟冷菜：“第二個問題。您說阿麥村以前沒有這麼窮，是因為賣毛線的姑娘冤死變成女鬼才變成現在這樣，對吧？”
王村長連聲附和：“對對對！道長，都是因為她，我們才像現在這樣吃不上飯，連孩子都沒錢上學啊。”
“您要知道，這孩子啊就是國家未來的棟梁，都是我們的心頭肉，這沒學上怎麼行呢！？”
“……”
王村長又開始長篇大論，時而神情激憤，時而傷心欲絕。
石晃不是個傻子，已經掂量出他幾斤幾兩，麵不改色的聽他表演，還有閑心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菜放進嘴巴裏咀嚼。
這野菜足夠新鮮，即便是不加油鹽，味道也十分清爽。
王村長巴拉巴拉了半天，抬起頭卻發現沒有一個人注意自己。
陳聰正忙著安慰兩個哭泣的小姑娘，而石晃眼皮都沒抬，老神在在的吃菜。
王村長講累了，拿起一個破了口子的碗喝了口水。
還沒咽下就聽到對麵的石晃驀地的說了一句話。
“王村長，你說女鬼每月十五那天會出來殺人，她如何能影響整個村子的收成？她殺人的途中順便把仇人的莊稼也給吃了？”
“叮當——”
一聲清脆的碎裂聲激起燭火的微蕩，吸引了陳聰三人的注意力。
他們轉過頭來就發現王村長表情僵硬，垂在身側的手輕輕顫抖，地上還有個碎成兩半的瓷碗。
陳聰疑惑的問道：“咋了？年紀大了沒拿穩嗎？”
沒人回答他，飯桌上陷入了一種微妙的氣氛，本來就害怕的顧佳奈和王黎紛紛抬頭看向王村長和石晃，目光驚疑不定。
石晃簡單把問題重新敘述一遍。
王黎聽聞後，嗓音裏帶著哭腔：“石晃哥什麼意思……難道這裏有比女鬼更可怕的東西？”
她一說顧佳奈更害怕了，兩個不滿十八歲、一直生活在溫室裏的女孩根本沒辦法在短時間內適應這麼恐怖的發展。
王黎的疑問背後是無止盡的猜想和恐懼。
眼見著講了半天安慰的話要打水漂，陳聰眉頭一緊，連忙出聲打岔：“別瞎猜！哎呀石晃兄弟就是太緊張了，想太多了，這種遊戲啊就是聽著嚇人，其實很簡單，都是換湯不換藥，隻要找到那女鬼的貼身之物，然後超度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