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相粗獷的漢子看到陌生的麵孔和顯眼的黃色道服,眼神一閃,勉強收斂了一些把人丟在地上。
不過他沒有罷休,指著王村長的鼻子破口大罵:“狗東西!你兒子收賄不幹事,你是他爹,你要賠我的東西!”
“我好不容易跑隔壁村釣的大肥魚,五斤!”
“就是啊!我們家節衣縮食攢的米麵,就為了拿下這塊地,我孩子在家還餓的嗷嗷哭呢!”
眼見著眾人又開始七嘴八舌的怒罵起來,顧佳奈揪了揪附近一個看熱鬧大爺的衣服,怯生生的問:“爺爺,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
大爺嗑著瓜子,見這姑娘麵生又長得好看,就簡單同她把事情的經過說清楚。
“這李光棍不是死了三年嘛,這地就一直荒廢著,之前老有鬧鬼的傳言大家都不敢碰。”
“結果王二這貨說這塊地的問題他爹很快就要解決了,地要重新分配,這些人為了要這塊地送了好些東西給王二兩口子。”
“現在他倆拿了東西人跑了,找也找不到,他們東西都送了就自己來推地了,這一見麵那可是天雷勾地火……”
“王二竟然答應了這麼多人,哎呀他三歲的時候我就說他不是個好東西,真是三歲看老啊。”
大爺很有說書的天賦,講起話來抑揚頓挫,用詞新穎。
與此同時,那頭被王二坑了的村民們越來越激動,鬧出的聲響幾乎要震碎了天。
先前找不到王二的怒火這下全都泄在了王村長身上。
聽清楚事情原委的王村長臉色難看,霎時像是老了數歲,站都站不穩了。
“各位鄉親啊,實在不好意思,我管教無方,讓我兒闖下了這麼大的禍。”
他老淚縱橫,對著眾人雙手抱拳就要跪在地上,結果被陳聰眼疾手快扶了一手,沒跪下去。
王村長臉皮一抖,保持著尷尬的姿勢看向陳聰。
“王村長,您說歸說,這道德綁架不可取。”
陳聰嘿嘿一笑,打斷王村長的技能已經練的爐火純青。
誰讓這老頭子先前隱瞞玉佩這麼大的事情,這仇陳聰是一定要報!
王村長勉強扯出一個笑容,笑的比哭還難看:“陳聰道長說的是。”
有陳聰站在旁邊,他不得不站著把話說完:“你們也知道,我做村長不容易,我兒他媽去的早,好不容易找個老婆,又嫌棄我老了不讓我跟他們住一起……”
原本這些話搭配下跪哭嚎三件套足以是打感情牌的一大殺招,年紀這麼大的老人為了不成器的兒子淒苦又淒慘,是個有良心的人都不忍心繼續追究。
結果陳聰這麼一打岔,村民們清醒多了。
“你這說的好像誰不是死了爹媽一樣,我媽比你老婆死的還早呢。”
“就是,你這一哭我們的東西就不要了?那我也給你跪下,再給你磕個頭,快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村民們完全免疫賣慘這一套,有的人甚至真的撲通一聲跪下,腰背挺得直直的開始大聲哭嚎。
但他光打雷不下雨,嗚嗚哭著還能把王二幹的破事說的清清楚楚,惹得附近本來不知道這件事情的村民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