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老人招呼著林沫沫洗了臉和腳,上了床。
看著床下已經脫了膠的鞋和小手上的凍瘡,才剛展開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得虧孩子身體好,這麼冷的天,凍壞了可怎麼辦。
搖搖頭,去了屋外,找了個油漆桶,用起子在兩旁鑽了個洞,鐵絲穿過,打個結,做了個便捷的小火爐。
第二日,早早的給林沫沫吃了早餐,將還沒燒完的碳加進桶裏,遞給林沫沫。
小小的油漆桶裏加了灶坑裏的碳,火紅的碳烤得林沫沫的手有些發燙,長的凍瘡有些發癢。林沫沫伸出一截衣袖裹住鐵絲,倒是暖和。
“外婆,我走了啊。”
“小火爐”在小家夥的手裏一晃一晃的。
“唉,慢點兒啊,看著點兒路,早點兒回來。”
“好!”林沫沫答應著,提著小鐵桶一晃一晃的去了學校。
心想著,這個發明挺好,既能保暖,還能當電筒用……
送走了小孩兒就去了鎮上的集市。
買了治凍瘡的藥膏,按著小孩兒的尺寸買了新的冬鞋,印著小花的手套,還貼心的去了小診所特意找了兩個輸液的玻璃瓶才回了家……
有了老人“愛的看管”,林沫沫也老實了許多,肚子裏吃得飽飽的,還有零用錢,腦子裏再也沒了那些“發財致富”的想法。
放了學,就規規矩矩按時回家,家裏有外婆的飯菜還有嘮叨。
這日,到家的林沫沫和老人吃完飯,剛做完功課,老人就從背簍裏拿出新買的冬鞋。
“丫頭,試試?看合不合腳?”
遞過一雙黑色的老北京棉鞋,雖老氣了些,可裏麵有一層厚厚的小絨毛。小孩兒本就皮,還耐髒。
“呀!真暖和”
林沫沫也不挑,接過,穿上。剛剛好,在地上跺了兩腳。
“吧唧”,在老人的臉上狠狠親了一口。
“貧嘴。”老人,牽著孩子又去了屋外,仔仔細細燙了腳。又給林沫沫洗了手和臉。
拉到一旁,一邊吹著氣,一邊小心的給小家夥手上抹著藥,一臉心疼。
“外婆。你真好。”林沫沫癟癟嘴,有點想哭。
“停!別拍馬屁啊,你要是不聽話,外婆一樣揍你。”努努嘴,佯裝“凶狠”地看了一眼角落裏的苕帚。
要哭的林沫沫,聽了此話,吸了吸鼻子,才咧開嘴笑起來……
安頓好,上了床。
冰涼的小腳剛放進被窩。
“燙!”
林沫沫驚呼一聲,掀起被子,一個透明的輸液瓶灌滿了開水。靜靜的躺在被窩裏。
“燙才好,你那腳像冰窖子似的,挨著你睡,都怕把我凍感冒。”
老人笑罵著,刮了下林沫沫的鼻子。
“躺下。腳隔那瓶子稍微遠點兒。”
老人俯身將暖瓶換了個位置,原先的位置被烘得已經有些發燙,暖和得像春日裏的太陽。
林沫沫咧著嘴,腳伸進去,躺下。乖乖閉上眼……
床邊的老人,給睡熟的小人兒掖了掖被子,才放心出了屋。
來到隔壁院輕輕扣了門。
“林家二伯,睡了嗎?”老人客氣的扣了門,站在門口。
一會兒,屋裏有了響動。
“來啦,沒睡呢。”林家二伯披著大衣,腳上還穿著拖鞋,剛準備倒洗腳水。
開了門。
“喲,親家婆,快進來。”老人放下水盆,將老人迎進屋。
“哦,我來用用你家電話,給我家閨女回個話。你看方便嗎?”老人有些不好意思的開了口。
“方便方便,有啥不方便的。”
林家二伯答著話,講老人領到座機前,掀開上麵蓋著的小花布。
倆人一陣搗鼓,給遠在A城用“BB機”的林建國留了言。
“唉,謝謝啊,要是美麗回電話,您到隔壁叫我一聲啊。”老人客氣笑著道謝。
“好。”林家二伯答應著就要送老人出門。
“不用,不用,你進去。外邊兒冷。”
老人客氣著,才放心回了自家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