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枝,各表一枝。
林沫沫在學校裏混得“風生水起”,這頭出來打工的林子陽可就慘了。
抱著“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心態,和村裏的幾個剛畢業的的小夥,兜裏揣了六百塊生活費就大著膽子登上了去“深圳”的火車。
剛到地方,幾個小夥人生地不熟。
深圳的天氣沒有四季之分。四十幾度的高溫,太陽明晃晃的掛在天上。就像一口架在火上烤的大鍋,腳踩在地上滋啦作響,站在太陽下20分鍾原地不動身上的汗水擠下來都能洗個澡。
還不到半個月,窩在小旅社的幾人已經捉襟見肘。為數不多的路費已經見了底,嘴裏啃著廉價的饅頭,才忙著在報紙上尋找招工啟事。
幾經波折,才終於一起進了一家做“小靈通配件”的電子廠。
看著流水線上戴著白帽子穿著藍色廠服埋著頭組零件的工人和堆滿零件的操作台,幾人的心一下子涼了一半。
這和他們想象中的太不一樣。
可眼下首先要解決的是大家吃住的問題。還好的是雖然每天要在操作台上站十幾個小時,可廠裏包住,吃的也不貴。才兩塊錢一頓,充個五十都能吃好一段日子。每個月算上加班,也有六百多將近七百的工資。
廠裏大多數人都是來自貴州,四川和湖南。口音相近,性格直爽的年輕人。也算得上半個老鄉。所謂是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對新來的幾人還是頗為照顧,短短兩個星期幾人就和一起住在宿舍裏的幾個老鄉“稱兄道弟”,混在了一起。
最重要的是,隔壁幾個車間裏負責包裝的大多都是來自各地的年輕女孩兒。
中午,到飯點兒。
從車間操作台下來的工人,取下工作帽。黑壓壓的一片,爭先恐後的拿著飯盒跑向食堂。“僧多肉少”,因為落在後麵的人隻能吃“洗鍋水”。
一個挨一個,排著老長的隊。
“哎喲,我去。咋一股臭味?他丫的誰放屁啦?”
一同和林子陽從鎮上一起來的羅信軍捂著鼻子大聲叫罵道。
“臥槽!可不是我!”
站在前麵的林子陽急忙解釋。扭過頭杵在羅信軍的耳朵旁悄悄說道。
“好像是前麵那小子身上傳過來的。你沒覺得這味兒好像不太對嗎?”
“咋不對?”
羅信軍,衝著前麵的方向狠狠吸了一口。
“哇。”
話還沒說出來,就躬下身開始幹嘔。
“走走走,這味道,好像是狐臭啊。以前俺們班上就有一個,這家夥得傳染。快走快走。”
站在林子陽身後的劉誌軍急忙說道。這家夥個子矮,年紀輕輕的就頭發稀少,有點兒往“地中海”發展的趨勢。有點兒像“三毛流浪記”裏那個提著油漆桶往牆上貼小廣告的小孩兒。幾人私下給他取了個外號,叫“三毛”。
倆人一聽要“傳染”這話,哪還敢多待。捧著飯盒,就跑到另一邊去排隊,寧願吃不上飯,也不想得傳染病啊。
後麵排著隊等吃飯的眾人,聽三毛的話,也跟著隨風倒的去了另一隊。
到最後,本排成長龍的隊伍隻剩了孤零零的幾個人……
就在其他人都在擔憂還能不能趕上食堂的硬菜“回鍋肉”的時候,林子陽卻一眼瞟見了站在“有特殊味道”男孩前麵的一個女孩兒的後腦勺。
撓了撓頭,心下想著。
這人是失去味覺了嗎?怎麼忍下去的?
還是她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