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吧?”
走在前麵的倆人停下腳步,又倒了回來。
伸手將坐在地上的三毛牽起。
“沒事,沒事,誰他娘的放這玩意兒在這裏,大爺的。”
三毛站起,揉了揉膝蓋,拍了拍褲腿上的灰。
幾人向著地上的一圈黑色電纜望了過去。。。。。。。
“沒事就行,走吧。回去,等下他娘的晚了又得沒熱水了。”
林子陽嘴裏催促著,一個危險的想法冒了出來。搖了搖頭,強壓了下去,再沒說話。
三毛努了努嘴,有些欲言又止。終是沒說什麼,跟著倆人回了宿舍。。。。。。
他不知道的是,那天在宿舍接的一個電話,剛好被洗完澡的林子陽和羅信軍聽了個精光。
他倆知道三毛最近很缺錢。家裏來了電話,說是家裏的父親在工地上摔斷了腿。需要臥床休養,小妹剛參加完小升初考試,還比林沫沫小一歲。沒錢交學費,鬧著要輟學出來打工,讓三毛想想辦法,寄點工資回去。
可剛換了手機的三人兜裏哪還有餘糧,想幫忙也是有心無力。雖說平時和廠裏的工友關係算處得不錯,可誰都不容易,都是出來討生活,也張不開那個口。再加上男人都要麵子,見三毛沒提,自是也不好追問。
可接下來的幾天,三人路過那圈電纜時,總是有意無意的觀察有無人看守。
連著幾天觀察下來,那圈電纜仍安安靜靜地躺在地上,無人看守,更是無人問津。
廠裏倒是配備得有巡邏的保安隊,可每次經過也隻是打量一眼,便匆匆離去,並不在意。更別說監控,巡邏犬啥的了。。。。。。
正午,食堂裏坐滿了吃飯的人,都”默契”地埋著頭扒拉著食盒的飯。沒人有時間關心身邊的人遭受著什麼,沒什麼比多掙幾個工分來得重要。
剛吃過中飯的仨人坐在食堂裏,望著麵前空掉的餐盤。卻沒有要走的意思。
“老大,我。。。。。。”
三毛頓了頓,準備開口。
家裏已經打來了電話催了幾次,實在是拖不下去了。
“有什麼事晚上回去再說。”
林子陽朝三毛使了個眼色,看了看周圍還有不少吃飯的人。
坐在一旁的羅信軍用手拐了拐三毛。
倆人一副“你不用多說,我們都明白”的表情。
看了倆人一眼,立馬識相的閉了嘴。感激的淚水在眼裏轉了轉,就要流下來。
“你別一副娘們兒似的表情啊,老子可沒揣紙給你擤鼻涕。”
羅信軍打趣道,緩和氣氛。
“就是,你以為你是謝曉茜呢。我可沒工夫哄你,再說你丫的也長得太醜了。多大點事啊,別搞得像家裏死了人似的。”
林子陽接著話,推了推還一臉苦大仇深的三毛。
“忘了咱結拜時說的話啦?啥叫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有事也不能讓你一個人擔啊,是吧?”
林子陽拿起飯勺往三毛頭上敲了敲。
“走啦,走啦。等下回去遲了,“趙扒皮”他娘的又該罵人了。”
羅信軍摟了摟三毛的肩膀,安慰著。招呼著倆人趕緊收拾了餐盤往車間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