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失去初試資格。”
許是方才的一擊有些脫力,白衣男子麵色蒼白,一時間連悲愴的神情也無力露出。
他麵上是不自覺的沉重,猛的一個踉蹌,好在歐陽德誌及時伸手扶住他才不至於跌倒。二人就這麼默默轉過身,下了圓台,隻留下仿如死裏逃生的壯實男學員,還怔怔地頓在原地,又突地跌坐在地上,後背早已為汗濡濕,森森的似乎還在發涼。
場下觀眾不由一片唏噓。方才的一戰,當之無愧是初試開始以來最驚心動魄的一場,著實令不少人心潮澎湃,暗自摩拳擦掌。但不得不說也有些許歎惋,從剛才一戰不難看出,那白衣男學員不論是力道還是速度,乃至於心智,都要略勝於其對手。然而因最後一擊的處理欠妥,失去了考試資格,實在可惜。
歐陽德誌心中也許也在肉痛,但規則不可違,他自然要以準則為側重方。
先前主持的那位年輕女教導員緩步走至台中央,麵上含著淡而不冷的笑,貝齒輕啟:“第二十六場考試結束,二十七號學員已抽簽完畢,請第221號學員速至入場處,第二十七場考核將在三分鍾後正式開始,不到即視為棄權,二十八號學員速至主席台進行抽簽。”
“誒誒?這麼快就到我了?”雨墨眨巴眨巴水墨的雙眸,下意識看向身邊的菲兒和寒月。
“當然了,你以為我們剛才幹什麼忙著找你,你今天怎麼感覺迷迷糊糊的,待會兒上場可不能打馬虎眼兒啊!”洛菲兒神情嚴肅,像是成人在教育一個孩子,架勢搭上尚透稚氣的清秀麵貌,倒叫人頓覺可愛。
雨墨賠笑,點頭如搗蒜。
“好了好了,雨墨你快去吧,別遲到了,我們在下麵給你加油啊。”孟寒月麵露溫和的微笑,語氣中有絲絲鼓舞之意。
雨墨朝她遞去一笑,便不再多停留,遂轉身而去。
洛菲兒不禁回頭遙望已漫過人群,漸漸遠去的雨墨。
孟寒月輕輕拍了拍她的肩,柔聲道:“不必擔心,雨墨的實力絕對沒問題的。”
洛菲兒瞬間回神,對上孟寒月,俏臉飛上一抹難以覺察的紅:“誰擔心……那個笨蛋了?”說罷便不再言語,別過頭去也不知在想什麼。
孟寒月暗自笑笑,便也轉過頭將目光投入下一場考試裏。
雨墨一路小跑,遠遠地便看見若水教導員在主席台前朝自己招手,於是加快步伐至其身前,氣息從容不亂,麵含微笑,叫得親切:“若水導師!我來抽簽。”
若水教導員溫柔地拍拍她的肩,麵上滿是欣慰與慈愛。對於這個自來到洛斯赫非斯便已是孤兒的女孩,若水不覺竟有種將其視作己出的感覺,做了這女孩整整五年的直屬教導員,她的乖巧懂事和超乎常人的天賦若水自是心中了然,而今當初的稚**娃已然出落得如此秀麗,如此出色,若水教導員心中不禁又感動又感慨。
“以你如今的成績,已經可以出師了,這麼多年之所以一直不對外聲張你超人的天賦,隻因不願你成了眾人口中的天才故驕傲自滿而阻了自己的路子,這次結業考試,老師對你有信心,便大展身手一次,也當是為你在洛斯赫非斯的這八年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若水對雨墨道,其實她本還欲說的是“叫他們看看我若水的學生是何等優秀”,委實因一個教導員再正常不過的驕傲,可想了想,又頓覺不好意思,生生咽了回去。